雪芝听到这话,厉声道:“她敢?”
阮老太看她还认不清眼下局势,苦口婆心道:“芝芝,你要知道,她手中握着中馈,这府上的大大小小之事,都是她管着的,她有什么不敢的?以前夫人在的时候,她都敢明目张胆了,更何况是你。”
雪芝闻言,冷哼一声:“那是母亲没用,所以才会让她这般压迫。要是我的话,不过是区区一个妾室,寻个父亲不在的时间,直接让人打一顿,在卖到那种花楼里去就算了。横竖一个妾,半个奴,做主母的,还是有这个权利。便是父亲回来后知道又如何?她早就在那楼里,接过多少恩客了,那父亲还能再要她不成?”
阮老太闻言,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好似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雪芝没听到阮老太回答的声音,继续不满道:“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不成?不管怎么说,母亲都是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他要是要点脸,也不会在外祖父没了之后,公然闹出宠妾灭妻之事。母亲自己没用,让人压着,外头人只当她是因为伤心过度,哪里知道这些事?等真知道后,一切都晚了,府上对外说她身子不好什么的。到那时候,还有什么用。”
阮老太觉得,她说得这个话,多少有些理。
只是这与她现在去找苏子宁要钱是两码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夫人那时候是因为怀有身孕,加上老爷的事悲伤过度,还有侯爷当时的态度,让夫人伤了心。
偏生那之后没多久,侯爷又纳苏子宁,这几重打击之下,夫人是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管。
虽说,这其中多少有侯爷的缘故,但也不能排除没有夫人自身的因素在。
从侧面来说,夫人好似还真的弱,要是性子能像雪芝说得这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阮老太想归这么想,但到底多少过去那么多年的事,再说也无济于事,便看向雪芝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雪芝听到这话,低吼道:“我能怎么办?你不帮我,我就算在想怎么样也没办法。我现在是个瞎子,是瞎子你明白吗?”
阮老太看她神情有些激动,也跟着没好口气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瞎子啊?既然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没什么筹码,就不要闹腾。好生在这慢慢过日子,等你爹什么时候带你姐姐回来,治好了你的眼睛,到时你想做什么都行。现在,你最好老实一些,要是被人知道你已经瞎了,那后果你自己好好想想能不能承受得起。”
阮老太已经不想和雪芝再多废话了,这孩子脾气那么倔,什么都是她认为的。
她以为她想如何就如何啊?
要知道这里是侯府,可不是乡下。
若是让苏子宁知道她是冒牌的,怕是会不顾一切将她弄到牢里去。
到那时候,丁北瑜肯定也会发现不对劲,她的眼睛有问题。
那时,呵呵,等她们祖孙俩得,那就是死!
雪芝没想到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奶奶,居然说出这种话,一时气得面色更黑了。
好,一个个都看不起她是吧?
都给她等着!
只要她与那李清怜关系处好了,顺着她这条线搭上十一公主,到时候她眼睛又被姐姐治好了,她要让看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她的脚下求饶。
阮老太见雪芝木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叹息一声,转身出去。
这孩子时候越走越偏了,说多少,她都听不进去。
也罢,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多多想想她自己的处境。
这府上,除了她这个当奶奶的外,谁还会当她一回事?
偏生她不仅眼瞎,就连心也瞎了,认不清现实,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在这样下去,怕是不用等到她如外边说的病死,也不用等到情儿回来,她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再说江府,自从颜诗情走后一个月,江素雅和芍药都泡在厨房中。
在颜诗情离开之前,江素雅与她谈妥了,关于在大楚的京城,也开个农家小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