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因年迈,先是受了雪芝的刺激,之后一心想弄死她。
待回过神来又受了刺激,现在被人一打,整个人瘫软在地,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也根本不清楚雪芝都说了什么。
等她听清楚的时候,就听到苏子宁的声音突然拔高,道:“没死,还活着?”
阮老太嘴里模糊不清地喊了句,完了后,便双眼一番,昏死过去。
苏子宁万万没想到,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要说是,骆娇恙还活着的事。
这怎么可能,当初的那场大火,虽说不是她亲手放的,但却也令人一直关注着,不可能会出错才是。
可这乡下来的野丫头不可能拿这种事骗她才是,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们侯府也是发了丧的,京城的人都知道镇国侯府的侯夫人已经死了。
这要是突然冒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说,她的一双儿女,这辈子都只能是庶子庶女了?
这侯府上没有侯夫人,全都是妾室,她的儿女嫁娶方面都好说,也就没有嫡庶之分,横竖都是侯爷的孩子。
加上她得宠,掌管着侯府的庶务,她的儿女走出去,别人也得当嫡子嫡女来对待的。
但若是骆娇恙回来了,且不再像以前那样懦弱的话,那她的儿女这辈子都要顶着庶子庶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中。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
常嬷嬷是苏子宁的心腹,自然对她是有所了解的。
眼下看夫人失态,便看向雪芝,目光紧紧盯着她,语带威胁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倘若你有半句假话……”
雪芝听到这话,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消息对他们有用。
那苏子宁那么在意她的孩子,就自己一个人盯着姐姐的身份回来,她就那样了。若是知道夫人还活着,岂不是得疯了?
在意就好,在意就好啊,这样她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自然,是真的!”
她说着,喘了好半晌气,待想开口用骆娇恙行踪换取她平安离去之时,就听苏子宁冷声道:“将那老婆子给我弄醒,我有话问!”
那老婆子是骆娇恙那个贱人的奶娘,这乡下的野种知道她还活着,那姓阮的老婆子肯定知道更多。
不仅是骆娇恙那个贱人的,还有她生的那个野种的。
阮老太刚没昏迷多久,又让人狠掐人中弄醒。
刚一醒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苏子宁那阴沉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说,骆娇恙是不是没死,还去找你了?”
阮老太闻言先是浑身一抖,随即低头喃喃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啊,嘴硬是吧?来人,给我打!”
阮老太闭上双眼,任凭那些拳打脚踢,依旧不语。
苏子宁看了看一旁的雪芝,又看向阮老太,道:“很好,嘴巴够硬。来人,给我拿针来。”
“是,夫人!”
阮老太此时特别后悔,为什么刚才心软了,为什么没有一把掐死雪芝那个死丫头。
现在不仅她们活不了,还要连累了夫人。
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夫人和情儿,情儿远在洪武国,她是不用太操心,可夫人呢,她在阮家坑那个乡下的地方。
若是苏子宁和丁北瑜要对付夫人,那可是简单的很。
夫人虽说最后恼她了,又放出狠话,日后与她没什么关系。但到底是心善的,也留了她一条命,还将卖身契还给了她。
现在若是害得连夫人的命都没有了,死后她怎么对得起素云,又怎么对得起夫人已故的爹娘?
夫人这辈子因为识人不清,命已经够苦了。
这好不容易摆脱了,才清净没几年,又要搅和进去,甚至因此丧命吗?
阮老太现在特别后悔,悔得肝都青了,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就有下人拿出一盒绣花针,苏子宁亲自捏起两根,伸手抬起阮老太的下巴,在她眼前晃了一圈后,却反手插入一旁的雪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