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见状,低声道:“许是老身年纪大,眼花认错人了,还望郡主莫要与老身一般见识。过两日,老身亲自带礼物上门赔礼道歉,还望郡主原谅则个!”
她说完这话,躬身行了个歉礼,便起身带着人悄悄转身进宫。
事实真相如何,彼此心里都清楚。但在宫门口处,该有的礼仪都得有,绝不可缺。
今日这事,看来是不成了,只能老爷自己想法子。
颜诗情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远远地坎贝尔等人也朝这边而来,便懒得揪着这事不放。
既然人家道歉了,她想要的目的也都达到,就没必要非得让人讲出个一二三来。
何况素心姑姑突然让子初送个锦盒过来,怕是有什么事。
想到这,她低声对小娃道:“我进马车看看锦盒里的东西,坎贝尔和杨露兰过来时,你喊我一声。”
“是,姑娘!”
小娃也挺好奇锦盒里的东西,但她明白自己的职责。
颜诗情重新坐回马车里,待车帘放下后,才打开锦盒。
当看清里面放着一封厚厚的信,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素心姑姑这个时候,让子初送信来,是什么急事吗?
不然大可以等她宮宴后回府再说的。
在疑惑中,她抽出信纸,等看完第一张信纸的内容后,整个人完全呆住。
这是白谷粒写来的信,信里说的是淮州那边金矿的事。
里面原原本本交代了她的怀疑,还说若是不信可以看她父亲寄回来的信,且还教她如何识别她父亲信中透露出的信息。
颜诗情很快回过神来,将后面的几张信纸全都看了一遍。
头一次看,觉得很平常,无非就是说自己很好,问家里如何,之后诉说了一些百姓春耕还有他对家里挂念的事。
可当她依照白谷粒说的法子去在看时,才看出了信中所透露的意思来。
每次寄来的信中,就只说两句话。这几张信中的内容连起来,才是完完整整所要诉说的。
大楚靠近洪武国那边发现金矿,舒左相的人在那边开采和淘金,这事太大了。
她丁点消息都不知道,阿墨那边也没透露过来,想必也不清楚,更莫要说皇上和太子。
那舒左相等人弄这些金子去做什么?难不成为反朝廷做资金准备?
就她知道这古代的落后条件下,要开采金矿的话,需要不少的人。
这么一来,依照她在福宁镇所见到情况看来,那边有不少老百姓得受苦。
他们定然为了多弄些金子,让老百姓没日没夜的在矿山做工,不会将老百姓当人看的。
想到这,她脑仁有些疼。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现在就这样。若是大楚灭亡,由他们执政,大楚的老百姓又岂能有活路?
坎贝尔到的时候,看颜诗情面无表情,便忍不住担忧道:“缇娜,你不舒服?”
“没有,别担心,我很好,走吧!”
颜诗情已经收妥了信纸,看向坎贝尔和杨露兰关心的目光,朝她们笑笑,随即引着他们一行人迈入宫门。
不管事情真假,她都得找个机会,将这些东西递给太子。
只要他能将这些事处理好的话,民心就根本不是问题。
若是在今晚解决河渠资金问题的基础上,只会更上一层楼。
如此对他日后登基,也是有益处。
夏日白日时间长,便是太阳落山,天依旧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