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在原地站了半晌,之后挺直脊背转身进了屋子,反手将门关上。
香桃看到这一幕,却是笑了,她打从心里觉得开心。
终究,外婆还是改了,和以前不一样。
这要是在以前,她一定二话不说,直接上来扶人,还面带关切,更甚者,会怨怪她不扶雪芝。
好,变得好。否则诗情姐的付出,真的一点意义都不值得。
替一个冷血人养老,根本就没有必要。
雪芝躺在地上,双手钻心的疼,加上眼睛看不见,又是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环境,这让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当场大哭起来。
她不过是想求姐姐原谅,不过是想告诉姐姐,镇国侯府的人要害她,也不过是想将银子给夫人,也好弥补一些她以往对自己的好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样是如愿的,还连手都伤了。
手是钻心的的疼,是断了吧?
以后她该怎么办,身上还有苏子宁放的虫子,难道真的只有等死吗?
屋内的阮老太听到雪芝奔溃的哭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即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再去关心外面的事。
从现在开始,她是不会在去理这些事,不想给那丫头一丝的希望。
她犯下的错,已经太多太多了,也亏欠了太多的人,不能因为那丫头,一错再错。
人,总是要长大。挫折,也是难免的。
只有学会自己面对,才能真真正正的立起来。
香桃的目光始终落在那紧闭的房门上,她见雪芝哭了那么久,她外婆也没有出来的意思,当下很是满意。
“别在嗷了,听得人心烦!”
香桃说着,伸手将雪芝从地上拉起来。
考虑到她的手可能断了,便直接扶着她进了厅堂,找了根凳子让她坐下。
桂枝和紫苏人已经送到,便对屋内的香桃道:“香桃姐姐,人已经送来了,我等就先告辞!”
紫苏和桂枝的年岁都要比香桃来得大,不过在她们眼中,香桃的地位要比他们略高一些,故而开口喊她一声姐姐表示敬重。
香桃在宁国公府也待了一段时间,自然也知这个理,故而也没去否定,闻言点点头:“去吧,这边我会安排好的,你们让素心姑姑放心。”
等到紫苏和桂枝走后,雪芝苍白着一张脸,还在那抽泣。
香桃也没让人去请大夫,而是直接坐在她的旁边道:“你不是在镇国侯府吗,怎么跑出来了,是谁送你出来的?”
雪芝闻言又委屈又难过,泪流不止:“香桃表姐,你替我请个大夫好不好?有什么事,等我治好手后,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她说着,又怕香桃不给她请,忙道:“不用你花银钱,我有,我自己可以出。”
香桃听到她这话,再次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随即视线落在桌上的包袱上。
她想了想,便走了过去,伸手将之解开。
包袱里其实也没什么,只有两身衣裳,外加一个锦盒。
看到锦盒,香桃的目光再次落在雪芝身上。
这里装的就是她说的银钱吧?
想到这,她将锦盒打开,待看到里面全是一百两的银票,且数量还不少后,便面色复杂地看着雪芝。
雪芝听到锦盒被打开的声音,就知道香桃在检查她的包袱,当下又气又怒,觉得自己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