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诗情的父亲,可听刚才她的话来看,她是关心他的,但称呼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他,这样的称呼,连生人都不如。
就算是陌生人,好歹也有叫名或者是姓氏的。
可诗情却简单的一个字,他!
颜诗情出去后,没多久丁北睿就端着一碗菜粥进来了。
他看到祁烈醒来,心下松口气的同时,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虽说被颜诗情告知,祁烈已经醒来,但到底还是亲眼见的为好。
“许久没吃,饿了吧?我让人熬了点粥,可能有点烫,你小心点吃!”
丁北睿说着,将手中的碗放到祁烈的手边处。
祁烈鼻尖闻着粥香,眼眶却是有些发红。
说到底,他的年岁比颜诗情还要小几个月,加上自幼丧母,有父亲和没有一样,故而与丁北睿接触久了,难免有将这个叫了多年的舅舅当成父亲一样看待。
眼看先前因为自己的病,他急得团团转,现在好了,但他神情中依旧有着不放心,这叫他眼眶发胀。
丁北睿看祁烈没回答,以为又不舒服,忙焦急道:“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你先忍一忍,我这就出去喊诗情进来!”
祁烈回过神来,摇摇头,忙道:“舅舅,我没事,你别喊诗情。”
丁北睿闻言眼底带着疑惑地望着他:“真的没事?”
“没事,别担心。我只是有些饿了,好像很久很久都没好好吃过一样。”
他说着,撑起身子伸手试图端起粥碗。
丁北睿看他连坐起来都费劲,索性单手直接将他扶起,另外一只手端着粥碗:“趁热,吃点!”
祁烈点点头,等到舀了一勺子粥入嘴咽下后,这才道:“舅舅,我之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诗情可有说?”
对于这种事,丁北睿向来不瞒他,便将诗情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祁烈手一顿,低下眼眸,想了片刻道:“是多年来的毒素累积吗?呵呵,看来为了让我死,真是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
他说着,目光落向自己的双膝。
在洪武国的京城,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只有良妃了。
他父皇对于这些,应该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就是变相的默认良妃的做法。
反正他这个残废了的儿子,且又站着太子的位置,其实活着,意义不大。
虽说贵为太子,好似很了不起一样,可谁知他这太子有多憋屈。
在外祖父不在的时候,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能对他甩脸色。
而造就成这一切的,就是因他父皇的漠不关心。
不过,没所谓,他已经长大,不需要父亲了。何况,他的父亲也不是德宣帝,他的好与不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但是,总有一天,他一定要站在那位置上,让世人都仰望于他!
他不清楚,为什么他是母后和诗情的外祖父生的,但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然一国之后,不可能会和另外一个国家的指挥使,且年岁还要堪比他父亲的人有关联的。
特别是在他的外祖父,一直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