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们做主,一个叫老钱,一个叫老张。”
两人一听,满意的笑了。
“老钱,我这出不去,这帮小子以前就没个正行,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教育。”
虽然隔着窗户,大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一直聊到天黑才分开。
等同志们回去后,张青山一时有点失落,吃完饭,坐在窗户上看着夜空中的璀璨群星,久久不语。
“小张,在想什么?”老徐躺在床上,叼着根稻草哼了半天歌后,觉得没人回应,便没话找话。
“我在想怎么带领我的那个班。”
老徐扭头看了眼张青山,问道:“你没当过副班长?”
“没有。”
“你参加革命多久了?”
“一个多月。”
一听这话,老徐一把坐起来,对张启山竖起大拇指。
“老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佩服你小子。老子都是从副班长、班长、副排长之类的一步步爬上来,你小子居然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越级提升,这要没点本事,根本就不可能。”
张青山一愣,随即摸着后脑勺笑了笑,没出声,因为大家都清楚,老徐这话有点吹捧了:只要一场硬战下来,火线提升是常有的事。别说像张青山这样,参加革命一个多月,立过两次战功,才当上班长,就算是新兵才加入两天就当了班长的都有,因为全班就剩下他和一个比他晚一天加入的新兵。
“老徐,你还没指点一下,怎么当班长?”
“你只要记住三条就够了:对上要厚得起脸皮,对外要护得住脸皮,对内要放得下脸皮。”
“怎么说?”
“对上要厚得起脸皮,意思就是说:命令可以执行,但原则这个东西必须要说清楚;对外要护得住脸皮,是说你能维护得了本班的名声;对内要放得下脸皮,这条很好理解:你小子要跟同志们打成一片,别以为当个班长就有多了不起。”
张青山还想问的更仔细,可看看老徐翻身睡下,不想深入交谈这个问题的意思十分明显,他也只能作罢。其实,老徐这话还不够深入,可他也只能表达到这个程度——有些东西,只能体会,不能言传。
第二天下午,老徐自由了,成了桂堂镇自卫队大队长。连张青山都觉得像老徐这种战斗经验丰富的基层指挥官,被弄去当教官,实在是可惜了。但老徐却十分高兴,拍着张青山的肩膀,连连说自己赚到了。问他赚到了什么,老徐却摇头不说。最后还是老徐一次酒醉后给出了解释:因自己一时志得意满的大意,让五名同志白白牺牲,也让他背负着五条人命的负担,要不是为了革命,他都想自杀了。因而对他来说,他每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这话听着简单,可细细体会,就能理解老徐内心的巨大痛苦与煎熬。
对于张青山的禁闭,说五天,一刻都不会少。
一直等到第五天傍晚,张青山才获得自由。排长黄德宝和战士们把他迎接出来,回到连队,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碗肉——红军战士生活艰苦,这一碗肉,还是大家凑钱买的,唯一的一坛子酒还是黄德宝从连长张国志那儿顺手牵羊来的。
不过,最让张青山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得到了一把盒子炮。原来,钻山虎和田大龙的残兵败将们溃败之后,本能的回到钻山虎的老巢,却被红军战士连夜追来给一锅端了,缴获了一百多条枪和数千发子弹,盒子炮居然十七把,轻机枪都缴获了两挺,还有数万斤粮食等等物资,红军战士这回算发了。
因为跟营部之间相隔上百里,一路土匪众多,情况浮在,又没有电报机,光靠通讯员确实联络不便,连党委会便高高兴兴地决定,内部消化。张青山荣获三等功,得到一把盒子炮的奖励也就不足为奇。
对张青山来说,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跟战士们打成一片。
对于桂堂镇的革命工作老说,有两个急需完成的任务:第一,趁着消灭田大龙和钻山虎的大胜之威,得趁各种地方势力被震慑住的绝佳时机,赶紧把革命工作开展到大桂堂镇的各个村寨,进一步巩固革命果实。第二,既然钻山虎的老巢里能缴获了这么多,那么,那些藏在山林里的各个土豪劣绅的窝点,肯定也有不少好东西,蚊子再小也是肉嘛!最少,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重中之重的粮食,他们的窝点绝对少不了,与其让他们吃饱了打红军,还不如夺过来分发给穷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