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灵活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移动,穿过大片大片火红的枫叶林荫道,来到教学楼。
慕南咯噔咯噔顺着楼梯跑到教室,手指往课桌里一扯,自己的亚麻小包露出了个头。
蓦地,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慕南心一紧,下意识地攥紧手机壳。
“江城哥——”
“小南,南姨出事了,我刚订了回国机票。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去机场!”江城的声音罕见急促,慕南的心骤然拧成疙瘩。
“我妈?她怎么了——我在学院教学楼。”
“你现在马上到圣华湖西边马路。”
“等我,我马上来。”
心口轰然冲出一个大洞,慕南脑海一片空白,勿怪她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原来冥冥之中是来自未来的预兆。
来不及多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教室的,平日里的镇定自若烟消云散,几乎是下意识地,跌跌撞撞离开。
远远地,一道雪白人影骤然挡住了慕南的路。她似乎等待慕南许久似的,看慕南俊俏脸庞出现罕见的失态,她淡漠戏谑笑出了声。
白如云一身雪白秋纺百褶裙,长发及腰散在身后,鬓梢发丝微微卷起,衬托地一张脸越发如清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慕南在她面前停下来,两脚伫立在原地,眸光深深,她听见自己冰冷的质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如云优雅微笑:“看戏,你手足无措的样子,好笑到极点。”
少女娇俏笑着,白裙飘飘,眉眼弯弯艳若桃花,仿佛无忧无虑,纯净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微笑的恶鬼。
慕南瞬间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才是白如云的报复。
“是你做的。”她没有发问,声音平平静静波澜不惊,沉淀暴怒的死寂。
白如云红唇微启,余光瞥向远方潋滟的枫叶树,看到那辆银色的跑车冲来。她压低嗓子,冷锐回答:“慕南,我说过,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离开圣华。听说你母亲有心脏病?呵呵,我只是派人过去小小恐吓一下,她居然就心脏病发,真是——太不禁吓了,你说是吧?”
看到少年清隽脸庞上的死寂,白如云心旷神怡,积压在心里多日的抑郁消散殆尽,满心弥漫着报复得逞的快意。
白如云生来的骄傲让她不甘人后,当慕南和顾煜泽之间的“关系”曝光后,那种无休止的仇恨四处蔓延,她要用一个最刺骨的报复,来打击这个阳光少年。
慕南十根指头慢慢舒缓,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她盯着白如云的眼睛,冷冷开口:“我好像,很久没有揍过女生了。”
少年冷冽如寒冰的目光射了过来,森冷死寂,白如云愣愣地,好像被嗜血的野兽围困,脚步不由自觉瑟缩退后两步。
“你、你敢打我?”
慕南:“有何不敢。”话毕,她直接上前一步,手掌狠狠地往白如云脸上落。
一片鲜艳的枫叶摇摇坠坠落了下来,安静铺在石板砖上。
啪~
白如云毫不躲避,右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她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脸颊,眼睛浮起水渍,仿佛看笑话似地瞪着慕南。
居然...被打了?
笑话,她从小到大,谁打过她?
白如云忽的画风一转,哀怨地看着慕南:“慕南你居然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熟悉的气息骤然浮在空气里,慕南回头,看到顾煜泽高大的身影。他的手稳稳攥住她的手腕,俊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在做什么?”顾煜泽冷冷问。
慕南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煜泽,心头忽然涌起无限的委屈,好像行走在寒冬里的孤独旅人,终于碰到了温暖的、值得依靠的港湾。
慕南张了张嘴,费力地把手腕从他的铁钳子里扯出来,仿佛像个要倾诉委屈的小孩子,嘟囔道:“你来的正好,我——”
“你在打人。”顾煜泽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慕南这才发现,今天的顾煜泽特别不对劲,里里外外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白如云晶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垂着头,泪水顺着红肿的脸颊滑落深入衣领,她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小声解释:“泽哥哥,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慕南他和我有点误会。你别怪慕南,都怨我”
仿佛变魔术似的,前一刻还咄咄逼人的少女,下一刻就成了温婉可怜的受害者。脸颊的巴掌印成了慕南犯罪最直接的证据。
慕南以为,这种低劣小女生的把戏,顾煜泽这种聪明的恶魔一定不会上当。
但是
“你是不是永远这样?面上装作人畜无害,暗地里一直在做低劣的交易。”
顾煜泽忽的问,慕南还不明所以,直到顾煜泽将蓝色文件夹取出来。
那个文件夹里的内容,慕南太熟悉了。从顾少炎那里取来这份蓝湾花田收购文件后,她总有种犯罪感时时刻刻涌上心头。
现在,昨晚本该销毁的文件,今天却出现在顾煜泽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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