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观楼所谓的外面有不怕死的人,此话带有忽悠性质。
但,想要让一个人死,办法多的是,不是非要动刀子。
“来,将你们的遭遇都写下来。外面的人接单,尤其是这种单子,肯定要查清楚情况。”
笔墨伺候。
孟家兄弟奋笔疾书,将事情前因后果写明。虽有夸大,虽有遮掩之处,但,大体上同他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花娘的儿子上不了族谱,绝非孟氏一人能办到。分明是赵老四的爹,想要拿捏他,一直拖着不肯给花娘的儿子上族谱,想要借此逼赵老四就范。
赵老四是头倔驴,偏不从。
花娘不敢恨公爹,于是将这一切全都算到孟氏头上。所以,她要让孟氏死。孟氏一个人死还不够,还要彻底毁掉孟家,毁掉孟家的男丁。妥妥的你死我活的局面,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性。把路走到了绝境。
赵老四也是个癫公,花娘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道理,难道他也不懂。说到底,他的本性就是个混账,他恨嫡母,恨妻子,恨孟家所有人。花娘出主意,他是一拍即合。
这对颠公颠婆,绝配!
千万别拆散他们,必须锁死。
陈观楼收了孟家兄弟的手稿,揣在兜里。
等到了晚上,半夜,齐无休翻墙进入,他拿出手稿给对方过目。
齐无休一脸懵逼,“你让人传话叫我来,就给我看这个?”
“这个难道不好看?不比你天天在外抓七品过江龙舒服?对了,你的过江龙抓得怎么样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若非九品武者亲自指认,我都怀疑是不是编造出来的人物。”
“太傅的下落,你们不关心吗?看起来,七品过江龙似乎比太傅更重要。”
“锦衣卫是分工合作,有其他队伍追查太傅的下落。别说我,你给我看这个,想让我做什么?”
陈观楼呵呵一笑,“割舌割命根子,这可是你们诏狱干出来的事情。就为了几个臭钱,如此折辱人,至于吗?还把人弄到天牢养伤,啧,是个人都看不过眼。”
“的确有点过分。”齐无休没替诏狱辩解。
诏狱内部有很多手段收拾人,但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上官下达命令,一般不会动犯人的命根子,也不会动舌头。
比起舌头命根子,其他手段虽然更残忍,但至少还保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
男人嘛,二两肉比性命都重要。动了命根子,就等于是夺走了男人立足世间的根本,从此再也不配称之为男人。
一个男人,却不配做男人,这伤害大了去。
“你想让我收拾诏狱那帮混账?”
“非也!你也没本事收拾诏狱的人,我不为难你。这个赵老四,你看着如何?”
“就不是个东西。不过,他攀上了江图,事情不太好弄。”
陈观楼嗤笑一声,“亏你还是锦衣卫。”
“你是想让我公报私仇?你和孟家有亲戚关系吗,犯得着替孟家出头吗?什么时候你陈观楼这么有正义感。”齐无休想不通,调侃道。
陈观楼端着茶杯,望着天上的星星。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做人嘛,总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让你白帮忙,孟家兄弟愿意出这么多银子,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