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皎对秦钺竟然有如此高的平价,李隆基道:“秦钺不过是个市井小民,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就算他确实有些才能,又如何能当得起经天纬地和安邦辅国这样的大美之词?姜七,你是不是被秦钺所蒙蔽,有些夸大其词了?”
姜皎恭恭敬敬道:“陛下您也知道,微臣以前和秦钺并不认识,微臣只是陪同陛下去秦钺的酒楼吃了一回饭,至今和秦钺也没有任何私下接触。微臣只是遵照陛下的吩咐暗中对秦钺做了一番调查,所做出的评判都是中肯的,绝没有任何的主观臆断。”
“姜七,你说秦钺有安邦辅国之才,具体依据是什么?”
“具体依据是他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何以见得?”
“陛下,您大概还不太了解秦钺的经历。秦钺幼年时因为家里遭了变故,父亲被流放,母亲抑郁而终,他从十岁起就和他那个开酒楼的义妹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几年来一直在大街上以乞讨为生。可三月前他突然不做叫花子了,开始在长安城东市上做一些贩卖鸣虫的小生意,而且仅仅过了三个多月,他就赚下了万贯家财,摇身一变,从一个叫花子变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商,这绝不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李隆基不禁有些吃惊:“三个多月就从乞丐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富商?这未免有些太过耸人听闻了吧?姜七,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不会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吧?”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丝毫添枝加叶的成分,而且此事有很多人可以证明,现在完全可以断定是真的。”
“朕听说秦钺和花奴、赵诚等人交好,他是不是受了花奴和赵诚等人的资助,否则一个寻常人怎么可能白手起家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赚下万贯家财?”
“据微臣所知,秦钺并没有得到嗣王殿下和赵诚等人的任何资助,嗣王殿下和赵诚等人认识秦钺的时候,秦钺就已经赚到了很多钱,正在筹备开设店铺之事。而且陛下您应该也知道,如果秦钺还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他也不可能和嗣王殿下、赵诚等人成为朋友。”
李隆基略一沉吟:“就算他是个做生意的天才,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能成为辅国重臣吧?他的诗文才学如何,可曾入过太学?”
姜皎道:“因为秦钺的父亲被流放,秦钺自幼失去怙恃,他并没有机会进入朝廷为官宦子弟设立的国子监和太学,诗文才学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微臣只听说他会作诗。”
李隆基道:“只是会作诗?没有真才实学,你为何说他能成为辅国栋梁?”
姜皎解释道:“陛下,每个人所具备的才能都不尽相同,这世上擅长琴棋书画和吟诗作对的人比比皆是,但治世之能臣却数十年难得一遇。自古以来,但凡有大智慧能名垂青史的治世能臣,大多都不以诗文才气见长,比如太宗朝的魏徵、房玄龄,当世的姚崇姚阁老,他们都不是以诗文著称于世的文士,但他们却能日理万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绝非那些只会卖弄诗文的腐儒和狂妄文士可比。”
李隆基微微颔首,对姜皎的观点深以为然。
姜皎接着道:“陛下,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欲要治国必先有齐家之能。陛下可以试想一下,一个连自家之事都打理不好之人,焉能辅佐君王治理好国家?反知,秦钺既然能凭借他善于经营的能力在短时间内积累下巨额财富,而且经营有方屡有惊世骇俗之举,就说明此子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微臣试问陛下,如果陛下现在就给秦钺一县之治,此子能否胜任?”
“一县之治?”李隆基想了一下道:“朕觉得对秦钺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那要是给他一州之治呢?”
“虽然不敢说出类拔萃,但其能力也应该不会在大多数州府官员之下。”
“那陛下可曾想过,秦钺现在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已经具备了如此才能,倘若再给他几年时间,让他得到足够的历练,此子的前途岂能限量?”
李隆基问道:“秦钺现在手里究竟有多少产业?”
姜皎回道:“他现在手里不但拥有两家店铺、一家车马行、一处窑厂、一座大酒楼,想必陛下您也听说了,前些日子他还在东市上以三万五千钱的低价买下了一个臭水坑,然后用一个巧妙的办法将其填平,几天的功夫就让那个臭水坑变成了一块价值上百万钱的好地。”
“这个朕还真听说了,不过那时朕只是当做一个笑谈,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如果仅凭这一件事,微臣还不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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