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一旁又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秦威,一个是宇文婧。
宇文婧对着秦钺施礼,有些羞涩地道:“三郎哥哥好。”
“宇文妹妹好。”秦钺微笑着点点头,又问秦威道:“七郎,你们怎么来了?”
秦威道:“我陪婧妹妹来西市上买胭脂,正好从酒楼门前经过,婧妹妹非得要进来看看玛雅和卡娅,我们就来了。”
秦钺道:“七郎,你来的正好,哥哥还有事要出去,你就代哥哥招待一下几位客人吧!”
那些来酒楼参加烧尾宴宴会的五品以上高官秦钺都没亲自作陪过,就更别说范直长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和那些御厨了,他们还不够这个资格。
秦威有些为难道:“三郎哥哥,我哪会招待客人啊?”
秦钺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先带着直长大人和几位御厨师傅去调酒吧台喝杯酒,欣赏一下咱们酒楼的歌舞表演。我已经让玛娅在楼上留了雅间,等一会后厨把饭菜做好了,你就陪着直长大人和几位大师傅去楼上饮酒。”
秦钺想了想,觉得秦威不太善于言辞,对酒楼的菜品也不是十分了解,又道:“这样吧,七郎,你去后厨把张全哥哥叫来,让张全和你一起陪客人吃饭。”
范直长道:“奉御大人,吃饭不急,您还是先带我们去后厨看看,然后抓紧给几位御厨传授厨艺吧!”
秦钺道:“范直长,你误会了,秦某可不是要请你们饮酒吃饭,这只是调教御厨的一个程序而已,你和几位御厨师傅今天什么都不用做,唯一要做的就是品酒品菜,身为皇宫大内的御厨,如果连酒菜都不会品,那本官就只能再换几位御厨来了!”
范直长有些尴尬道:“奉御大人,几位师傅都是皇宫里厨艺精良的御厨,怎么可能连酒菜都不会品?”
秦钺笑道:“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品酒品菜,在秦某知道的另外一个世界上,不管是品酒也好,还是品菜也好,都是一种行当,品酒的叫品酒师,品菜的叫品菜师。如果几位御厨师傅不先学会品酒品菜,怎么能成为一名称职的御厨,怎么能伺候好圣上和皇后殿下呢?”
殿下,在唐代不仅仅是对皇太子的称呼,皇后和皇太后也被文武百官尊称为殿下。
范直长闻言更加吃惊了:“奉御大人,什……什么是另外一个世界?”
秦钺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又说秃噜嘴了,马上道:“哦,我说的是天国!”
“天国?您还去过天国?”
“是这么回事,秦某以前在大街上讨饭时,曾经认识了一位老神仙,老神仙不但告诉了我一些天国里的事,还教会了我怎样利用人间的食材烹饪各种美味佳肴。据老神仙说,他们在天国里就是用这些烹饪技法制作美食的。”
这是秦钺惯用的伎俩,凡是解释不通的事情,一律推到游方和尚和道士身上去,现在他又搞出一个老神仙来,反正那人根本不存在,是不是神仙别人也没地方查证去。
范直长这才明白,难怪对食物很挑剔的李隆基只吃了一次西域风情大酒楼的食物就说御厨们烹煮的食物像猪食了,敢情人家西域风情大酒楼的烹饪方法是从神仙那里学来的,就算皇宫里的御厨手艺再好,也不可能和神仙的厨艺相提并论啊!
范直长同时也明白了秦钺为什么会在四个月内就赚了万贯家财,原来人家本来就不是个普通人。人家连老神仙都认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此时的范直长一改最初见到秦钺时的印象,早已对秦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秦威和张全先带着范直长等人在一楼大厅里转了转,欣赏了一会歌舞伎表演的歌舞,然后来到调酒吧台前,让负责调酒的两名胡姬给每人勾兑了一杯用烧酒、葡萄酒、果汁、马奶酒、薄荷、香叶水、方糖七种酒料调制的混合酒——也就等于是鸡尾酒。
烧酒是上好的剑南烧春,果汁是用时令水果现榨的,方糖是秦钺让人用蔗糖精心制作的,杯子都是光洁的白瓷酒杯。
品着味道独特的酒水,看着大厅中在调酒台和餐桌旁饮酒作乐的富家子弟,还有那些穿红挂绿在座位间来往穿梭的美丽少女,欣赏着歌舞伎在舞台上表演的歌舞,范直长仿佛有种如坠云里雾里的感觉。
因为在皇宫里当差,范直长一直以为自己什么世面都见过了,根本不可能把一个民间酒楼放在眼里,可来到西域风情大酒楼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不过是个孤陋寡闻的人,并没见过多少世面。因为他看到的西域风情大酒楼不但和皇宫里的一切迥然不同,和他去过的那些汉、胡酒肆更是存在天壤之别。
这也难怪,西域风情大酒楼是秦钺按照现代社会里那些酒吧的风格装修的,不但装潢、桌椅板凳、陈设与一般的酒楼不同,大厅里还有两个调酒吧台和一个舞台,食客们就餐时还有统一着装的女服务生为之服务,身为唐代人的范直长当然不可能见过这些。
范直长喝了一口酒,咂咂嘴品了一下滋味,然后问秦威和张全道:“两位小哥,这酒叫什么名字,本官怎么从来没喝过?”
因为对酒楼里的事不太熟悉,秦威并没有说话。
张全对范直长报以微笑道:“直长大人,这酒叫赛万忒斯特酒,您没喝过这样的酒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种酒是我们酒楼用独特配方自己勾兑的,只有在我们酒楼里才能喝到这种酒,其他酒楼根本没有。”
所谓赛万忒斯特酒,其实就是七味酒,这是秦钺为了故弄玄虚起的一个名字。
“塞完……忒死……忒死特,这么好喝的酒怎么叫这么个难听的名字?这也是来自天国的美酒吗?”
“这个小人不太清楚,不过无论是酒的名字还是调酒的配方,都是我们少东家交给我们的,您要想知道这酒的配方究竟是从哪来的,那您还得去问我们少东家。”
范直长当然不可能去问秦钺,问道:“这一杯酒得不少钱吧?”
张全道:“也不算贵,一杯八百钱,您要是拿一两银子,还有零钱找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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