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哄得哀家十分开心,哀家必须重赏你才行。”太后将手中的佛珠轻放于茶案上,笑道。
沈知瑶见她竟要赏赐自己,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老姑婆,怕是没安什么好心!
赵太后递了个眼色,一旁候着的王嬷嬷便心领神会地端出了一件水墨绿色的华美常服,上绣着十分逼真的梅花,一针一线,尽显非凡工艺。
王嬷嬷将常服递至太后身前,太后伸手,摩挲着绣面,笑道:“这件常服,是用茱萸国朝贡时敬献的水月锦特制而成的,哀家寻了召国手艺最好的绣娘,花费数月,才精心制成的,你觉着如何?”
不管处于何种年龄段,女性始终都会保持追求美丽事物的热情。
沈知瑶前世何种贵重的衣物没见过?
但为讨太后欢心,便十分给面子的,装作惊艳道:“臣妾虽不太懂工艺,可这件常服,看着便十分璀璨夺目,果真是华美异常。”
“华服还需配美人,哀家今日见你,更感喜欢,觉着这件宫衣十分衬你,不如,哀家就赏赐给你了!”太后笑道。
沈知瑶并不认为太后有多喜欢自己,也不觉得她能无故释放如此好心。
她笑盈盈地与太后对视,赵太后那双满含笑意的慈祥眼眸中,此刻竟隐隐流出肃杀之气。
面对这双如鹰隼般的炯炯双目,沈知瑶明知其中有诈,却也只有唯一一个选择:领赏谢恩。
另一边,皇后的步辇此时,也正向着仁寿宫行来。
“皇后娘娘,您说,太后娘娘召您过去,可是有什么要事?”什锦好奇地问。
一直以来,太后都和皇后走得并不算亲近,只是维持着表面的亲和关系。更鲜少会主动叫皇后去仁寿宫,也难怪什锦好奇。
“若是好事,何曾又会想到本宫呢?”皇后自嘲一笑。
她们这“婆媳感情”,早因立场不同而彻底破裂了。
皇后知道,太后之所以从不对自己下手,主要还是因为,后宫正好需要自己这样一个能够震慑后宫之人。
还有,她是在薄幕熙和赵太后母子博弈之间,能够起到平衡作用的,那个最完美的“秤砣”,不过一个合格的工具人罢了。
“奴婢是真心疼娘娘,这里里外外的破事,总要主子善后。”什锦愤然道。
“你啊……什么都好,也聪明得紧,就是这性子,过于暴躁了。”皇后看着什锦,笑得十分温柔。
“什锦这丫头,当年可是母亲为她挑选的呢!”皇后心中暗叹。
想起母亲,便又不禁想起自己与赵太后初次相见时的场景。
顾云染的母亲去世得早,她曾经在某个时段,是将赵太后当作亲生母亲般崇拜、敬爱着的。
可也是赵太后,给她上了嫁出侯府之后的第一课!
也是她蜕变至此的罪魁祸首。
所以,她这辈子,最恨怀着算计目的,却打着真感情牌,刻意讨好接近自己之人,更恨背叛自己之人!
“奴婢还是很气,娘娘对那个锦婕妤那般上心,她若真的存了那种贼心,奴婢就……”什锦话锋一转,还在纠结早晨的事,絮絮叨叨个没完。
皇后闻言,凤目微垂,听着树叶傻傻的声响,幽幽地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