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量着要趁老头子的催粮官跟眼线都在京,就想趁这时候置我于死地?你倒是够毒,想借着机会杀掉穆子攸再嫁祸给我,等着老头子来杀我是不是?你他妈厉害啊,一箭双雕啊!我原以为你就是躲在老婆后头的一个小白脸,却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能,我竟小瞧了你。”
司马昂本来正在大怒之中,以为穆建黎在胡搅蛮缠,可听到这儿心中怒火稍息,心头有些疑惑,穆建黎的愤怒倒好像不是作假的。倘或这些人真不是穆建黎派出来的呢?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司马昂沉默地思索着,不理会穆建黎噼里啪啦的谩骂。如果真有人能伪造穆建黎的命令,调动他的军队,那么那个人也一定是穆建黎的亲信之人,而且甚至了解穆家的种种机密,知道选择恰当的时机,除掉穆子攸,嫁祸穆建黎。
那个人会是刘舍吗?司马昂抬头向穆建黎的队伍里望去,后面确实有个人像是刘舍。但是刘舍应该只是在事情变得危急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转而去给穆建黎通风报信了而已。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当王府遭到围攻的时候,刘舍留下来帮忙而没有立即离开,或是反击司马昂。如果是穆建黎下令杀掉他司马昂和子攸,那么刘舍不应该事先毫不知情,所以事发时未得到穆建黎知会的刘舍立刻便知道那不是穆建黎的意思。
只是到底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司马昂是猜不出的,也许问一问子攸,她会猜出来。想到子攸,司马昂心头又是一阵难过。
穆建黎那边见无论怎么出言辱骂司马昂都不加理会,也就倒了兴头,回头去看范大江,范大江本来听得云里雾里的正在思索,回过神儿来见虎贲将军正在盯着他看,连忙低下头去,做出一副谦卑糊涂的模样。
穆建黎恨得牙痒痒,可也说不出范大江什么错处来,这老东西油滑得很,平素里自己的许多事还要借他平息,京兆府尹这个位子要是换给了别人还未必比他做的更好。穆建黎瞅着范大江嘿嘿笑了几下,笑得范大江毛骨悚然,低眉顺目地向穆建黎身边走过去,“穆将军,小老儿我长得自来是好笑,怨不得大将军一见我就欢喜。”
穆建黎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今晚办的好差,明儿我赏你。你说这里的人都是外头的山贼,化妆成京防营的人来抢劫王府,说的很是,就是这样。”他挥一挥手,他的人上前,下了这伙倒霉的京防营士兵的刀箭,“你把他们都给老子带回去,他们就是山贼不假。夜袭王府,哼,这可是天大的案子,等天一亮,这案子就会轰动京城的,范老头,你破了这么大一桩案子,立时便可以名满天下,我先在这儿恭喜你了。”
范大江笑得合不拢嘴,就坡下驴,“这不全托着穆将军的福么。还要多谢将军栽培。”
“哼。”穆建黎这一肚子的火难平,也不理会范大江文不对题的溜须拍马屁,斜眼瞧着司马昂。
司马昂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情形收场,参与围攻王府的人都会以山贼抢匪的身份处以极刑,穆建黎对自己恨之入骨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对自己真正动手,而子攸呢,生命垂危……然而真正主导这一切的人,却没露一点影儿,可恨之极。
穆建黎不再骂骂咧咧地,他换了一副义正言辞的腔调,向司马昂说道,“王爷,前线军情吃紧,铜羊关外的临阳城已经完了,如今正是我天朝生死存亡的时刻,本该请皇上御驾亲征,以激励我大颢军民同仇敌忾。可是皇上近来身体不好,已说了由王爷代替领兵。军情不宜耽误,我看王爷也不必回王府了,就请王爷现下就去整顿兵马,天亮出征罢。”
齐烈吃了一惊,着急地低声说道,“王爷,王妃还不知怎样了,无论如何的去看一眼。”
司马昂没有言语,他想着自己敢不敢去看子攸,他是不敢的。在这个混沌的夜晚,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手,他根本不敢暴露出子攸藏身的位置。
他没有回答穆建黎的话。拼杀一夜,他已经疲惫不堪了,现下他最想做的就是去看看子攸,他太想亲眼看着子攸平安无事。只是如今想再看子攸一眼,已经是奢侈的念头了。他要立即从这个战场上离开走到下一个战场,他很快就会远在天边,但愿子攸醒来的时候,能够不要怪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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