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吹毫利刃。”赵构轻捻云儿肩头乌发,寒刃旁轻吹,几丝乌发断飘。
云儿目露惊喜,灵眸如小鹿般微跳,目光随寒刃入鞘。
“宝剑赠英雄。朕就将此剑赐给云儿,为云儿前线杀敌壮行。”
“官家。”云儿缩手迟疑。
“怎得怕了?”赵构沉色,云儿惶惑的看了玉娘。
玉娘掩口暗笑:“云儿定然又是私逃出来听书,得了官家所赐宝器自是惊喜,若被岳相公因了此物盘查出云儿口从心非的溜来茶馆,怕更有番‘惊喜’等他。”
云儿一阵羞涩,全无了适才茶楼下动怒的矫情。
赵构呵呵朗笑:“云儿,回去传朕的口谕。岳卿家正家法,本是应该,只是不急此时,总要留了云儿在楚州有番作为,入这说书人的段子,以慰朕心。”
云儿拜别,才出雅座,赵构大呼一声:“云儿!”
岳云猛然回身,沉垂的乌发飞甩,长睫下鹿眼流睛,炫然一笑。手中微抬那紧捧的御赐短剑。
赵构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只将着浮云漫卷美画收入记忆。
驿站内,岳云小心的端详着赵官家赏赐的“赛莫邪”,立刻被那柄寒气四射的宝剑所吸引。
“真是把好剑!”岳云赞叹着目露惊喜。
剑柄上镌刻了小篆“赛莫邪”三字,古朴典雅。
“史上的莫邪剑早已流失,此剑却是极品。”岳翻赞道,手里把玩着赵构昨天特地赏赐岳云的一方珍贵的“新安香墨”,此种名墨奇货可居,是昔日皇家“群玉宴”用来赏赐大臣的精品“新安香墨”。
“云儿,你可知道莫邪剑的来历?”岳翻问。
岳云答了说:“爹爹讲过,是一对夫妇,男的叫干将,女的叫莫邪。他们奉了大王的命令,取了一块罕见的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铁之精炼剑。但铁英不化,剑就无法铸成。剑铸不成,干将就得被吴王杀死。于是,妻子莫邪走上了高高的铸剑炉,裙带飘飞的翩翩跳入炉中。
铁水熔化,铸成雌雄利剑,取名干将莫邪。那是用血肉铸成的生命之剑。”
岳翻听了点点头。
“自古以来若要成大事,关键时刻就要看空生死,有些功业,非是舍身投炉,熔血其中所难成就的。就如你六叔手中握的这方奚超墨。”
岳云惶然转身,父亲不知何时进了屋中。
岳飞同岳翻兄弟相视一笑。
岳翻问:“云儿,你可听说过奚超的名字?”
岳云摇摇头。
岳翻把弄着手中如黑玉般润寒的御赐“新安香墨墨”递到岳云手中:“奚超是南唐时造墨的名家,他制的墨,色泽凝润,经久不败,是混了麝香、等料制成。‘香彻肌骨,磨研至尽,而香不衰’。由于皇帝好墨,官府逼迫限时出墨,否则有灭门之灾。而那批墨如何也不能凝结。”
手中的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含有冰片,岳云感出淡淡寒意。
岳翻说:“为了救父母兄弟,奚超的儿子用自己的血溶入墨池,而他却丢了性命。墨制成后,奚超就率家人绝迹而去,从此留下这批奚超寒墨。”
手中的墨,竟然是一个儿子为了成就父亲的心愿,而舍身凝成,岳云将那方墨放在案上。
“人活天地间,总有一股浩气比命更重要。”岳飞说:“云儿,作为军人,你要知道。或许抗金大业关键时刻,或许都会需要人殒身不恤,舍弃一己之私,成就千万黎庶。”
父亲的话,云儿听了沉吟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