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到底是努格尔劲大,桑宁被拖进了郑亲王府的大厅,我和岳乐进来的时候,桑宁正被扔在地上,坐在那里揉自己的耳朵,边揉边痛的嘘嘘直叫,丝毫不觉这里是的郑亲王府。
他的耳朵已经被拧出血了,我忙拿出绢子给他裹上。
桑宁往衣服上蹭蹭手上的血迹,对我说:“珊瑚,没事!哥死不了的,别裹了!不就一耳朵吗?掉了我还有一只呢!”
我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哭,他明明伤的重,还在说风凉话,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把他的耳朵给包裹了一下。
努格尔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他听完桑宁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桑宁便骂:“你这个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打死你了才好——”
桑宁昂着头叫道:“你有种,你打死我啊!反正你从来就没有拿我当儿子看!”
努格尔听了这话,举着巴掌就要过来扇人,还好岳乐在一边拉住了他。
这两人碰到一处,不是大吵就小闹,我已经见惯了,只是在别人的的家里,在岳乐面前,我还是觉得脸红,按住要起来的桑宁,冲他忍不住吼道:“哥,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桑宁看了我一眼,终是坐下了,不再理会努格尔的唠叨。
济度也进来,看见桑宁在地上蹲坐着,二话没说,举起鞭子就是一抽。我和桑宁一时始料未及,桑宁重重挨了一鞭,那鞭子是加了倒刺的,顿时桑宁痛的哇哇直叫。
济度还待再抽一鞭,我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鞭子,脸都气得发烫了,不过瞧着他诧异看我时的清澈如水的眼睛,终是忍住了,没有还他一鞭,只把鞭子重重的扔到地上,冷看他,慎重的说:“你若再敢打桑宁一下,我一定还你十下!”
许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重说过,济度的眼里瞬时蒙上了一层水蒸气,不过那水珠子到底没有掉下来,只是像气得不行似的,胸激烈的起伏。良久,他才突然出声:“阿玛!额娘!有人欺负我——”声大且凄厉。
我吓了一跳,这孩子终归是富贵人家,这点话都承受不了?反应这么猛烈。
济度话音刚落,大厅门口便想起了一个和煦如风的声音。
“我的小祖宗,谁欺负你了?”这声音里包含着百般的宠溺。
我匆匆看了一眼,赶紧把头低下了。不过,所来的俩人的身影还是落到脑海。那三十来岁,略显肥胖,留着短胡须,但看起来依旧威严十足应该就是郑亲王济尔哈朗了,与他同来的那位满身珠翠,模样俏丽,有几分面熟的应该就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的侧福晋,济度的额娘了。
果不假,济度看见了来人,马上跑过去诉苦:“阿玛,额娘,他们欺负我!”
济尔哈朗哈哈一笑,倒没有说什么,那女子却蹲下来,扯了扯济度的衣服,笑着温柔地问:“是吗?有谁欺负你呢!”
我抬头略看了一眼,那济度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料想他就要说出我了,谁知他手指一转,偏指向桑宁:“是他!桑宁欺负我!”又继续向上指向努格尔和岳乐:“还有他们,他们也欺负我!”
他人人都控诉了,唯独没有指我,我一头雾水,实在不知这娇蛮的小主到底在唱哪出?
济尔哈朗在上位坐下了,他那福晋牵着济度坐在旁边,坐定了之后,他才闲闲散散的打量我们。首先是岳乐,他很是诧异:“这不是岳乐吗?你怎么跟着来的?”
岳乐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称呼说:“叔王!婶婶!我是和努格尔老师一起来的。”
努格尔上前一步,指着桑宁说:“王爷,今天,我把这孽子给找来了!要如何发落?但凭王爷一句话!努格尔绝无二言!”
桑宁偏站了起来,大声说:“我有没有做错事!凭什么发落我?”
我心里一哆嗦,赶紧拉他的衣角,暗示他赶紧跪下。这王府大院的人再好的脾气和性子也是受不了平民们的反抗和藐视的,桑宁如此倔强,只怕把事情越闹越糟。
果然,大厅里突然静默了。
良久,坐在济尔哈朗旁边的济度叫道:“你打断了我哥哥的胳膊!这就是做错了!我也要打断你一只胳膊!”
桑宁把头一昂,说:“是他骂人在先!”
“哼!”济度冷哼一声,说:“谁听见我哥骂人的?没人听见!大家都看见你在打人!”
“你——”桑宁一愣,继续争辩:“富尔敦也打人了!他把我的眼睛差点抠瞎了!况且,也是他手下的人先动的手!凭什么你们王府的人就可以不讲理的——”
桑宁说着,不料努格尔突然一巴掌扇来,他始料未及,转了一个圈,方才跌坐到地上。努格尔打完了,指了桑宁骂:“你这个孽子,还在狡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待到还要打时,被岳乐紧紧的抱住了。
我心里正一团乱糟糟的,突然耳边响起一阵轻笑。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有人边笑着边走了进来,声音里有几分诙谐,又有几分调侃。
谁这么大胆,敢在郑亲王的面前这般无礼?我诧异了,回头一看,不觉呆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