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红日收了笑,叹了口气,说:“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说气话!你那些心事,我还能不明白?这些年了,他若心里有你,早就收你了!唉——”
海燕仍是低了头,脸色默默的。
红日又叹了一口气,牵了海燕的手,说:“你死心吧!你那老爷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她没有了,他也跟着去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唉,海燕,你自个说说,这些年来,你推了多少人?莫不成,你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
“我——”海燕说,声音萧条寂寞,“没人要,我就一辈子不嫁了,我——,我就一门心事带珊瑚——”
“唉!珊瑚终归要长大,要嫁人的,到那时你要怎么去?也随她嫁了过去吗?我劝你,也到了该为自己找挑出路了。”红日轻声说,“你这些年不嫁人,这周围的人看你的眼神都透着怪异,你难道不觉得吗?今日,我也不是来做说客的,实在看不得你再糊涂下去了。这巴都老爷我想你也知道的,他虽然有了一个太太,可是那主的打生了吴良阿之后,身子骨就不行了,一直躺着,就这样人,巴都老爷仍是没有纳小,足见他不是个薄情的人。他府上的下人也都夸主子仁厚。今日,巴都老爷当了太太的面说了,只要你许了,嫁过去就是姨太太的身份!日后,你上头的那位若是没了,你又得了一男半女的,扶正不是早晚的事?”
海燕仍是不吭声。
红日叹口气,放开她的手,说:“你呀,好好想想我今日说的话吧!估计太太明日会问你的意思的!到时候可别像现在,只顾着做闷葫芦。我要回了。”红日摇了摇头,临出门,又嘱咐一声,“好好想我今日说得话。”
红日走了,海燕一个人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这才慢悠悠的走进来。我浑当是没有听见这事似的,自顾自看书,偷眼瞧海燕,她拿着鞋帮子,发了一会呆,落针时立刻一阵痛呼,针扎到自个的手。
唉,瞧她那心思——
也是,说起来,海燕和红日差不多大,如今红日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海燕还是一个人。照如今这规矩,女孩约莫十三四岁就要嫁人,海燕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婆家。也不是没有提亲,这丫头长得清秀可人,待人又和气,做事又沉稳,董鄂不知有多少年轻的人看着,佟氏也跟她说了好几个人,无奈她都不点头,直到最近,她年纪慢慢大了,提亲的这才少些了。她平时那点心事我看在眼里,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感情岂是能勉强的,努格尔的心里除了我娘再是容不了任何女人了。
起初我也认为,兴许时间长了,努格尔对我娘的想念会慢慢的淡下来,海燕与他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自会慢慢地培养起来的,可是这世上就是有那种痴人,哪怕只剩下了想念,他也能天长地久。
可是海燕嫁巴都——?唉,可是除了巴都,海燕又能许谁?董鄂里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都是孩子他爹了。当真一生不嫁吗?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寂寞,落在别人眼里总透着怪异的,岂不论自己受不受得了,光外界的眼神和口水都足以淹没一个人。这事落到如今这大清朝更是如此境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