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最偏远的地方便是这座年代悠久的家庵了,如今这里头也不过是关了不知廉耻的王氏。
江士恒下了封口令,府里谁也不敢轻易议论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到可能扶正的王姨娘了,倒是那个整日里笑得温和、跟在王氏身边的倩纱很快就被抬成了姨娘。
听闻那肚子里已经有了动静,倩纱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成了靖安侯府第二得意之人,讨好者更是数不胜数,谁知道这肚子里会不会蹦出了哥儿来?
江锦言对这些个风言风语倒是置之不理,只是倩纱很是心急,每日必来梧桐苑一回,不是陪着江锦言逗逗程哥儿就是陪着做做女工,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ωWW.
并未被她这模样感动,江锦言自知手中有她的把柄,只要自己握得好,就不愁她敢动歪脑筋。
更何况,倩纱这人不简单,自己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心。
江锦芊却是咬牙切齿了好几日,这倩纱瞒着自己爬上了自己父亲的床,还早就有了孩子!
这便是背主!
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对她下手,大家子里面的丫鬟婆子最知晓里头的肮脏手段,故而倩纱对自己的饮食起居皆是不肯放松丝毫。
江锦芊恨了几日便也没了心思,她如今最担忧的便是自己的婚事能否顺利……更何况,还要忙着想个法子一了百了了王氏这个心头大患!
秋夜里的风凉的透骨,倩纱身边的丫鬟连忙替她披上了一件黄羽缎披风,又递上了一个暖炉让她捧着。
倩纱停在了家庵的门口,对一旁的丫鬟道:“去敲门。”
那丫鬟忍着心里的寒意,瞧了瞧四周,见一切正常这才上前敲了敲门,“有没有人在?是倩姨娘来了!”
很快那扇破旧的大门及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削干瘪却一脸精明之色的婆子探出了脑袋,刚要不悦地开口大骂就看到了府里如今了不得的人物!
“哟!是倩姨娘啊……您这么晚了来老婆子这里吹着了风可怎么办?”
她笑眯眯地上前行了礼,“姨娘这是来做什么?”
倩纱望了眼这破旧的家庵,淡淡开口道:“我要见王氏,立刻。”
那婆子一大串讨好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您这时候要见那贱妇做什么?她不过每日里骂这骂那的不老实,不过姨娘您可放心,老婆子我一听到这贱人骂了您,我就狠狠地抽她一顿呢。”
倩纱没有废话,轻笑着往那婆子的手中塞了块银锭,“妈妈通融下,我今日一定要见到王氏。”
那婆子眼睛一亮,“姨娘您跟老婆子我来吧,只是这里实在是会脏了您的鞋,您可得小心了。”
为了怕倩纱摔了,这婆子又点了盏最亮的灯起来,“姨娘您可得慢着些,小心着点儿肚子!”
倩纱轻轻抚了抚有些凸起的肚子,温和一笑。
这便是自己最大的资本……
王氏被关在了最北边的柴房内,常年不见阳光的柴房昏暗潮湿,还透着股浓浓的霉味儿。
倩纱皱了皱眉,站在门口压下了一阵突然而来的恶心感。
一旁的丫鬟忙伸手扶住了她,“姨娘,可是又难受了?不若先回去吧?”
那婆子更是吓得冷汗连连,要是倩姨娘这肚子在自己这里出了事,那自己还有命么?
“倩姨娘,老婆子我去给您倒点热水来!”
里头的王氏缩在柴堆中忍着饥寒交迫的感觉,清晰地听到了外头的声音,那对自己非打即骂的赵婆子此刻像是在讨好谁……
倩姨娘……
是倩纱!
想到江士恒抱着倩纱而去的样子,王氏气得咬住了嘴边的一截柴火!
是这贱人呆在自己身边处心积虑地得到自己的信任……可她却能瞬间将自己推到地狱!
很快便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王氏望着渐渐走进的女人身影,心里奔腾而起的恨意带着疯狂在不断酝酿!
她最终还是没有出事,静静缩在了柴堆中。
若是倩纱报复锦芊那该如何?
老爷如今宠爱她,就会听信了枕边风,若是倩纱被她毁了那该怎么办?
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去救她了!
倩纱对身后的丫鬟和婆子道:“灯留下,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同王氏说说话。”
那丫鬟忙和赵婆子退了下去,却不敢走远,守在门口听着动静,生怕这王氏发起疯来伤了倩纱。
倩纱放下了一个食盒,轻声道:“不必猜了,这里头有毒,剧毒……”
王氏听了这话后笑出了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轻易让我去死?”
倩纱笑着摇了摇头,“王氏啊王氏,你最不该的事并非轻易相信了我这个人……”
王氏止住了笑意,皱起了眉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倩纱弯下腰,打开了食盒,里头是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和梅花香饼,她轻轻将食盒里的菜端了出来,摆在了王氏的眼前。
王氏望着此刻满眼寒意的倩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尖叫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倩纱笑了笑,笑得冰凉,“十五年前在王家,你为了瞒住自己同家丁私相授受的丑闻,亲手毒死了曾经伺候在你身边的萱草?”
她冷笑,“王氏,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下得毒真是厉害,差点让我也死在了我娘的肚子里,我娘拼了命生下了我,可却再没办法活过来。”
王氏噎住了所有的话,良久后才冷冷道:“原来你就是那贱人的孽种!”
倩纱一声冷哼,“我爹为了王家而死,我娘本欲守在王家孤老,却不料遇上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主子!我从小便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王氏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在我身边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让你死……也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再用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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