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过家家酒一样,我方唱罢你登场,大家都是玩的表面的战争,寻常时节根本懒得管。打上五六年除了病死的没一个是战死的也是常有的事儿,上面真催得紧了,不够数了就用普通百姓来充数,对土匪没办法,对老百姓官差们办法可多得很。只要钱给够了,土匪不土匪的谁管他。
但是若是劫了皇帝寿礼那性质可就变了,这如同叛国之罪,是叛军乱党,需全力剿灭,没人敢包庇这样的土匪,乌纱帽不保了头可能还会掉了还怎么捞财。所以贼盗有贼盗的规矩,什么东西能抢什么东西不能抢,门清着呢。
陆炳也受召进京,同样被召入京城的还有他的家人,他们共同被邀请给皇帝祝寿。陆炳一路行色匆匆,倒不是想要见到家人而心急如焚,而是他实在不忍看地方百姓的惨状,为了皇帝的颜面和寿礼,有的穷地方都被糟蹋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在加上无良商人和官商勾结,抬高物价粮价,百姓们简直都没有活路了,这样的大明早晚得亡。
陆炳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主要是事务繁忙。南镇抚司已经走上了正轨,陆炳本来情报体系就很完善了,现在只不过又分担了一部分兵权监控和缉拿审问的工作,手下人倒也熟门熟路。为主公者若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那就不是个好主公。调入南镇抚司衙门工作的核心人员都是陆炳原先的情报探子,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干脏活的本事,亦或是忠诚度都让陆炳十分放心。
那陆炳在这一年多的功夫究竟在忙什么,忙到连家都不回了。其实这事儿从三年前陆炳就开始忙了,只是到了第三年事情格外多而已,此事事关沈家。陆炳没有劝住朱厚熜,朱厚熜说他感情色彩太浓郁了,有些偏向于沈青山父女二人有失了公正平和的心态,没站在一个为人臣子的位置看待大明的利益。
所以,朱厚熜决定跟沈红山合作,即便沈红山有些密十三的背景。苗疆的沈家基业已经稳定,随便谁接手都是能天长地久持续发展下去。可是对于江南的控制,本来沈家就不是十拿九稳的稳固,而江南富饶绵蚕纺织技术高超,又有一些进出口贸易,加工业也发达,故此也是商家必争之地。这里生意人不光是在大明境内生意做得好,就连海外也有不少生意,当然这也多和官府是挂钩的。很多金发碧眼的番邦之人甚至会来大明南方打造兵器等东西,除去来回运费和海路上的危险,来大明的性价比也是极高的,说不定还能通过倒卖货物赚一笔呢。
因此说江南是商家必争之地,面对这样的一块富饶土地,几方势力各显神通。陆炳有庞大资金供应,甚至能操纵的资金比沈家都要多,而沈紫杉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沈家群龙无首,有忠于沈青山沈家掌柜和沈红山一伙儿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于是便投靠了陆炳。
其次就是朱厚熜的人也派出来抢夺江南市场,毕竟谁有也不如自己有来的稳妥。他们借着官家的身份,甚至强抢豪夺,把一些百姓都编入了官籍,充为官奴,人也要货也要地也要机器更得要。也不管你服不服气公平不公平,你还不能逃,逃了就发海捕公文你就是叛贼,总之干的就是强盗般的买卖,吃相颇为难看。朱厚熜曾给陆炳暗示过,让陆炳让出几个他看中的项目,但陆炳却装聋作哑,并不理会朱厚熜的暗示。
还有就是本地官员仗着手中的权利,虽然不敢如同朱厚熜一样那般明抢明夺,但也是不择手段,比如一片价值数千辆的桑园,给人家十两就让你滚蛋,不滚就找办法带你入狱。到时候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也多亏陆炳仗着锦衣卫的便利没人敢惹,更是下手快,总之率先抢到了不少买卖。更挽救了不少,有些人被朝廷或当地官吏逼得紧了,就去把生意卖给陆炳,反正陆炳给的价格公道,若是不想卖掉买卖,那么也可以成为股东,以参股形式继续经营。
有了陆炳的旗帜,不管是皇帝的人,还是当地官员,谁也不敢玩硬的了,只能公平竞价做市场竞争。
反倒是最先引起矛盾的沈红山,他夺下的店铺和生意最少,码头更是一个都没得到,也算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还有一些有密十三影子的人则也开始采买,好似也想分一杯羹,并没和沈红山联合,不过在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那些卑鄙手段也没有多大用处,故此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