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圣上到底去哪儿?”一大臣说道。
陈洪笑道:“圣上就在后宫之中清修,思索克敌之计。这个不是给诸位大人都说过了吗?另外圣旨上也写了,张大人所谓此言是什么意思?”
“陈大人,并非我等多心,圣上自从来了巴蜀之后向来勤勉,从未有这么多日不上朝的事情。没错,圣旨是说圣上要求神祈福,清修冥想,朝中一切由您陈大人督办。规格,文书,玉玺,都对,连字也是圣上亲笔所写。不过我等还是有所担心,担心圣上龙体安危。不求别的,就让我们派出一两人做代表,去看一眼圣上,只需看一眼我们也能安心了。”另一大臣说道。
陈洪冷笑道:“你们是对咱家不放心吗?”文官和宦官向来又内臣外臣之别,向来有宦官误国之言,而太监因为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子嗣继承根本无法想了,所以剩下的只有权和钱两个追求了。而且作为阉人,大多不男不女心理有些许问题,宫中更是肮脏所在,肯定会被沾染一些不良之气。故此文官风骨是瞧不起宦官的,认为他们不过是弄臣而已,金戈铁马相对粗鲁好爽的武官就更瞧不起他们了,故此外臣和内臣一直不太对付。可是就事论事,的确有不少宦党误国的事情发生,贪官污吏更是多不胜数,但同样文武官员之中亦是很多,而太监因为是依靠皇帝才能生存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对文武官员的影响虽大但绝不是十分要紧,可对宦官则不然。谁愿意伺候自己的人,是前朝皇帝的心腹呢?故此朝权更替之日,就是宦官大洗牌的时候,比朝堂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综合来说,因为宦官政权对皇帝的依赖性,所以他们更加忠心一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破之后大臣或许还能改换门庭再不济做个民间雅士也行,而宦官则不行,大多随着皇帝一同走向灭亡,即便流落民间也难被人所容,无非是个孤家寡人罢了。历史上宦官乱政的不少,明朝更是有宦官不可当政的祖训,可是对于大明而言,宦官也有不少忠臣义士,不能一竿子全打翻。帮助皇帝辅政,联合朝内忠臣除去贪官污吏,帮着皇帝理清朝政,甚至披挂上阵抵御外敌,这些事儿宦官都做过。
任何人群之中有好人,也总有坏人,宦官同样是如此。外界对宦官的口碑不好,对他们处处提防。这几日朱厚熜没有上朝,一切事物都由陈洪把持着,不同于先前在北京的时候,现如今的巴蜀政权实际上新人居多,被官场上的潜规则约束较少,而陈洪虽然大权在握,但威慑力也不如北京的时候那般强了,还没有塑造出一个体统来。官场之上总有黑马出现,远非先前那般盘枝错节根系繁多大家都能遵守一定的规则。这不,现在就有人质问陈洪了。
而最近坊间也在有所传言,声称圣上不是不上朝,而是陈洪误国故意不让圣上上朝,甚至有人说是陈洪软禁了皇上,企图谋取政权然后献城给陆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各种风言风语越传越凶,虽然大臣们都不是傻子,自然对这样的空穴来风不甚相信,更认为陈洪不会这么傻。但他们同样也有些担心,担心陈洪误了皇帝,任由皇帝再次堕落下去。大明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了,皇帝若是再度沉沦,变成先前那般不理朝政,又在这大战之际,只怕没人能待皇帝定夺大事,到时候必定会耽误一些事儿从而导致大祸临头,国破家亡在所难免。
当然,众大臣也真的害怕皇帝出什么事儿,当年秦时赵高不就是秘不发丧吗?对待始皇帝嬴政宦官都敢如此,更别说朱厚熜了,所以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陈洪。
有人听了陈洪的话,站出来说道:“陈大人,我等并非是不放心陈大人,只不过身为人臣尽职尽责,现如今又正值两军交战之际,一切事物还需圣上定夺。可近来除了圣旨,大多都是陈大人代为批红拟诏的。所以我等想去请示一下圣上,关于国家大计的一些问题,总怕大人贵人多忘事,有传达不到位的地方。”
“圣上说了,一切人等皆不见驾。”陈洪决绝道:“若有执意进宫或者不安心行事者,圣上给了咱家生杀大权,到时候可休怪咱家手下无情。我陈某眼里只有圣上,圣上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绝无二话,诸位大人请自重。另外,稍安勿躁,不出半月时间,圣上就会出关,到时候有什么话,即便是参奏我陈洪,我也绝无怨言,到那时节再给圣上去奏请吧。”
一年轻官员站了出来喝道:“陈洪,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陆家反贼只怕要兵临城下了吧?你休想把持朝政误我国事。”
陈洪瞥了一眼那人说道:“你身为何等品级,敢跟我这么说话!到底还有没有尊卑,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把圣上的谕旨放在眼里!来人,拖下去入监查办!”
朝堂之上众文臣义愤填膺看向陈洪,大家都对陈洪不满,但一时间却又无人再敢说话了,这或许就是酸儒文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