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还是留了个心结,所以如果少林敢于作乱,陆炳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故此陆炳一直派人盯着少林的一举一动,现在悟须应该在开封才是,若是连夜进京悟须倒是也有这等本事,但所为何事呢?悟须根本没理由或者任何一个由头入宫,也没有理由破坏现在对双方都有利的大好局面。可若不是悟须,那又究竟是谁呢?脑中所想甚多,但都是一闪而过,如电光火石之间,没耽搁多少工夫。
陆炳提了虎头宝刀,出了大殿,随即听到了宫里响铃的声音。现在宫内抓刺客都不狂喊狂叫了,一旦叫起来难免引起宫内女眷的恐慌,而且喊声反而让刺客知道侍卫在哪里,反倒是更容易躲避,这对一般习武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判断的事情。故此现如今都改成了响铃传号,非武林高手除非人多势众否则一般难以闯入宫中,但要辨别铃铛乱响之人数和所来方向,就非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对付一般的江湖好手,响铃足以扰乱他们的听觉,密语告知刺客所在才是最好的办法,更不容易被敌人舍小求大,派出几人吸引注意通过喊叫调虎离山,纵然被围却也可能已经刺杀成功了。这一些应对法则,是从赵慿的《忍者论》中总结出来的。
陆炳提刀走到广场之中,出了奉天门就见到了大批的侍卫手举火铳团团围住三人,有百连发火铳更是架设了三挺,足以瞬间消灭近百人的队伍,而宫墙之上还有长火铳的瞄着,随时可以准确击毙敌人,可谓是天罗地网。就算是大罗金仙闯入这里,只怕也要被褪一层皮了。场中三人,分别是段清风,纪联洪和一个老者。
段清风低垂云梦泽傲然而立,黑衣飘飘与这大白天格格不入,而纪联洪则是双手持着宽背的中正剑双腿岔开,两肩同宽,剑尖抵在地面上。两人占据了攻受之位,可随时进攻互成犄角之势,也可同时撤退互相帮衬不至于成险境。若是两人配合默契,便还可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攻受交替,攻守兼备。一人全力进攻,一人全力防守,互相托付性命,方可大成。不过这样的本事,全天下也只怕如出一辙,又可性命相托的陆炳和段清风兄弟二人用的出来。
陆炳走了过去问道:“清风,你怎么回来了?”
“许洋出事儿?”段清风问道。
陆炳身子一颤道:“可能,不过你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我这里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推算出来的,稍后再谈。”段清风当着旁人说话总是那么言简意赅。
陆炳看向那个老者,突然笑了,提着虎头宝刀,慢慢绕圈行至老者身后,站到了老者唯一的退路上然后问道:“雪域活佛,你是为了乌斯藏来刺杀我的吗?”
“非也,孩子,我是来跟你谈谈的。”雪域活佛说道,此人正是当年和纪联洪陆炳一同上了天洞,收服蓝族人并采血炼药的雪域活佛。
“若是想让我从乌斯藏撤兵,活佛您就别想了。”陆炳说道:“战端一开,已经投入了许多钱粮兵力,覆水难收岂能凭您一句话就撤军?再说乌斯藏的百姓固然可怜,但当权阶级却与我新国为敌,联合残明企图打下新国。我若饶了他们,有朝一日他们和残明联手杀入新国领土,到时候新国百姓危难而我也困顿无力之时,谁又能求他们饶了我呢?活佛你行吗?”
“我不行。”雪域活佛说道。
陆炳点点头道:“那就是了,这般一来反倒是我们吃了大亏,这凭什么,这不是自私吗?再说本来新国和乌斯藏是友好的盟友,但是他们人心不古,本来就畏首畏尾导致战后没有斩获,这本不怪我,但他们嫩心里不平衡,这才迁怒于我,又和残明结成伙伴。残明是我们的死敌,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事情,孰是孰非无需多言了吧?我凭什么不讨伐他们,犯我者虽远必诛。”
“可是乌斯藏的百姓是无辜的,广西兵马残暴,杀人无数,百姓们应招入伍,被杀害的不计其数。我还望能换一支仁义之师进攻乌斯藏,到那时百姓说不定会放下武器,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呢。陆炳,你可知道你在乌斯藏依然是个传说,百姓们都很敬仰你呢,民心得来不易,失去就在转瞬之间,稍不留神就土崩瓦解,你舍得吗?”雪域活佛说道。
陆炳冷笑一声道:“既然他们入伍了,与新国大军为敌,那就不再是百姓,而是士兵,就该上阵杀敌,生死各由天命。换一支仁义之师干什么,难道要去了假仁假义的相助乌斯藏还是伸着脖子等你们砍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