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哥开的车,当年没有醉驾这一说。看麦哥一轰油门,车一溜烟开走了。
“阿姨,我也告辞了。多谢了。”伍宇娟嫂子跟妈打了一招呼,脚步踉跄地走了出来,倚着一株樟树,头很沉重。
妈在里屋说:“萌根啊,你送一下伍家嫂子。”青玉推了我一把,轻声说:“你送嫂子回家。”
“嫂子,你没醉吧?”我看她扶着树,一手还记得拿着手袋,身体摇摇晃晃。
“没醉。没醉。你是萌根,对不对?他是谁啊?我就不认识了。”嫂子想推开樟树,可是樟树搂着她,樟树还用额头碰她光滑的额头。
“嫂子,我扶你回家吧?”我不敢强行扶她,怕她把我也当作野蛮的樟树。
“萌根,逗你玩呢?嫂子没醉,嫂子自己回家。你要照顾我青妹子。”伍宇娟还朝青玉作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她歪歪扭扭迈了一大步,还真能走,但像酒醉的何仙姑。
“你跟着嫂子,送她回家。保证嫂子的安全。”青玉可不敢扶她,她都显怀了,要是被她推一下,可就麻烦大了。
我因此离嫂子一步之遥,左右帮她护卫;嫂子还真不赖,虽然走得蹒跚,脚步趔趄,但是不用人扶持,她自己走到了自家的楼。我于是站在楼下,看她上楼。可是,她突然高跟鞋一崴,身体失去重心,就要滚下来;好在她反应快,伸手抓住了楼梯。我赶紧冲上去抓住她手臂。
嫂子痛苦地叫了一声,显然脚崴伤了。
“嫂子,你没事吧?”我抓住她一只胳膊肘儿,不敢往前承重,人言可畏。
她回过脸来,眼光乱飘摇,像不认识我似的:“你是谁啊?你是建功?”
“嫂子,你醉了。我是送你回家的萌根。建功还在读医大博士,还没有回家。”我大声劝她。
“你滚!你是什么东西?你当这个家是什么了,是旅店?你马上滚。我不留客。你滚吧!”
“嫂子,我送你上楼,我就滚。”我顺着她的话说。
“嘻嘻,你滚什么?我叫白眼狼滚。你不是送我回家的萌根兄弟?我叫他,他滚!”伍宇娟嫂子双手抓紧我的手,酒气熏着我,她的手很冰凉,可是一脸胭脂红。
我知道伍宇娟嫂子不是耍酒风,而是心中有事,她内心很苦。虽说她嫁了一个好老公,中心医院的主任大夫,可是他太优秀了,他如今在名校攻读博士学位,她的夫人宝座岌岌可危。
“嫂子,我扶你上楼吧?”我想搀扶住她的右胳膊肘儿,想架着她上楼。可是,她顺势无力地贴在了我的背上。我想算了,干脆背她回家算了。反正,楼道没有人。其实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是表象,楼道的角落里布满眼睛!我现在还是高中生,少不更事,以为光明正大。背上她,她还穿了那么厚的衣服,她只不过趴在我背上;她的双手搂紧我的脖子,脸热辣地贴在我后颈上。她明显比青玉要轻。我咚咚地背她上了楼。
我想放她下来开门,她吊在我背上不下来。
“钥匙在裤兜里,你掏呀!”
我只得反过手去她裤兜里搜钥匙,我触动了她,她在我背上吃吃地笑,酒气熏熏。她裤兜也太紧了吧。我掏进她的皮裤,暖烘烘,有种羽毛的光滑。
“嫂子,不在口袋。”我悻悻地说。
“那边,笨笨。”她在我耳根喷着热热的酒气,痒死个人。她以为我背着她好玩。我只得反过手,再去试探,结果光滑、暖和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嫂子,这边也没有。”我语气中有点懊恼。
“还有口袋,你没有掏?笨笨。”她依然是那么熏熏然。
“你上衣没有口袋!”我怕僵持久了,被人笑话,说话语气加重。我真想把她往地上一扔,快点逃生。
“笨笨。钥匙绝对在口袋里,我又不会吃掉。你放开手掏,一定掏得到的。”说完,她很有弹性地在我背上格格地笑。
“你还有个口袋不会在后面吧?”我伸手搜索了一番,她的后面,没有口袋,什么也没有。
我这回回头看清楚了,也是我被她闹糊涂了,她还背着一个手袋。我拿过她的手袋,拉开拉链一看,除了钱、纸巾、信用卡,什么也没有;再拉开暗袋拉链,钥匙就躲在里面。
我恨恨地说:“嫂子,你说在手袋里,不就完了吗?”
“你以为,我会把钥匙会藏在什么口袋里?笨笨,你故意装的吧。捡了便宜还卖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为嫂子真醉了,嫂子就是考察你一下,看你是不是好男人?哼!”她冷嘲热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