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和他一样,都是没心思回家的人,林荫树下一对男女正在亲热着,他无心光顾他们的好事,那种害怕梅雪不在身边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像一团烈火就要把他烧焦一样,从里到外立刻就要炸裂,他是那样的丑陋、猥亵。
他原本一向意志坚强,没想到也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失魂落魄,鬼使神差,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南街的“70年代”酒吧门前,推门而进,里面已没几个人,酒保孩子看见他,开玩笑说:“吆,大情圣,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可有很久没到这来了,让嫂子看住了吧!”
“去去去……烦着呢,给我来一瓶啤酒。”张明海一边不耐烦地说,一边仰起脖子咕咚咚一瓶啤酒下肚,酒保孩子不知发生了什么,站在一边惊奇地看着他,他喘了口气说:“你去忙你的,我没事儿。”
酒保孩子没敢再说什么,转身走了,那种久违的孤独和苦闷又重新占满他躯体的每个角落,想找个人聊聊天的愿望强烈地冲击他,他拿出手机挨个给兄弟打电话,让他们出来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可是听到的不是说睡觉了,就是骂他一句神经病,最后一个说得更离谱,叫他找个坐台服务员陪陪,开*明天给他报销。
张明海只好坐下来发呆,最近一直和梅雪享受二人世界的生活,过去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一想到泡妞的兴奋一下子都没了,现在只想找个人聊聊,竟然没一个人愿意陪他,他环顾周围,看了一会,最后还是放弃像往常那样随随便便找个人的念头。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一点了,想想明天还要上班,一口喝干最后一瓶啤酒,起身准备回家睡觉,刚到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他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眼前叫他的人居然是前段时间认识的凌冰。
凌冰也是一个人来,他笑着对张明海说:“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就来这里想找个人聊聊天,没想到遇上你,快坐吧。”
他感觉凌冰变了,和第一次见她不一样了,人变得比以前精神了,满脸不再有一丝的忧伤,仿佛有什么喜事。
张明海在凌冰的对面坐下来,拿出一只红塔山香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才问她:“最近怎样?”
“还好。”凌冰回答说。
“你怎么还是一个人,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挂上一个吗?”张明海嘲弄她。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凌冰反噬一口。
“哈哈……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告诉你,我最近交女朋友了,可老实得很啊,打算从此改邪归正了。”张明海爽朗地笑着。
“真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一直流氓到性功能障碍为止呢!”凌冰讥讽地说。
“哪能呢,我现在天天都要交公粮,也算是夜夜磨枪不亮也光啊,性无能只怕还得等上个十年八载吧!”张明海说完,话题一转,夸赞起凌冰来,“你的气色看上去,可比前段时间好多了,是不是有人定期给打高强度的营养针啦!”
凌冰转变了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无奈地说:“得得,我算服你了,你这人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最近我去了一趟澳大利亚,把私人的事情解决完了。”
张明海顺口说道:“嫁了个假洋鬼子吗?”
凌冰微笑着说:“不是,去离婚,顺便把他亏欠我的要回来。”
张明海心头一颤,惊恐地说:“不会吧?你以前怎没和我说过你已结过婚啊?”
看着张明海那傻乎乎的样儿,凌冰笑道:“看把你吓的,至于吗?你从来也没问过我啊!”
张明海要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听她讲过去,凌冰沉沉地说:“我们是高中同学,又一起出国留学,后来我们就在那里结婚,结婚不久我回国教书,本来说好,他随后回来,却迟迟不办回国手续,我多次催他,他找各种理由搪塞我,我或多或少感觉到什么,想去看个究竟,可这边的工作又放不下,就在我左右为难时,他突然来信要和我离婚,也就是我们刚刚认识的前几天,接到信后,我很痛苦,情绪很糟糕,整天觉得做啥都没意义,简直连死的心都有,可仔细想一想,为一个负心的男人去死不值,于是喝酒上网寻找刺激,试图麻醉自己,尽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可越这样,越痛苦不堪,我怎么想也不明白,难道留在国外比我们的爱情还重要吗?后来,我在昏昏噩噩中认识你,虽然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我能感觉到你骨子里并不坏,只是和我一样,心情不好时喜欢放纵自己,也正是你让我坚定离婚的信心和好好活下去的决心。现在好了,一切都已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