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郎把胡英子接了回家,一家人都很高兴。
周氏又找到胡英子,对她说:四郎这一回挣了不少钱,交了六成到公中,还有四成在他手里。另外还有一匣子珠宝,我们也不曾收。你找出来,替他保管着。
胡英子笑眯眯地应了,但她最终没有主动问四郎要。
经过这一次的事,她似乎也变了一些,不像过去那样紧盯着四郎,恨不得给他拴根狗绳了。
男人真的要走,女人拴不住的。
她只是把四郎送的扳指,编了根绳子戴在脖子上。
过了好些天,她都不问钱的事,赵四郎主动说:我这一回做买卖可算成功了。之前是上了坏人的当,以后做买卖都找信得过的人。我琢磨着,可以再往西北去,跟狗蛋他们一起贩牛羊。
胡英子磨着自己的杀猪刀,头也不抬地说:这几日好些人家杀猪晒腊肉,我也要忙。这样的大事,你和爹娘商量,不用问我。
赵四郎嘀咕:爹娘不同意呢,我才跟你说。他们说不求我挣大钱了,但钱哪里嫌多?我也在城里开了牛马行,你说好不好?
胡英子的手慢了慢:爹娘不同意?幺弟也不同意吗?他们都不同意,肯定是这事不好。你又没有幺弟聪明,就听他们的。
赵四郎无可奈何顿了顿,问道:你不问我有多少钱?不收我的?
我有钱,不用你的。胡英子淡漠地说。
赵四郎有些泄气,到夜里,主动挖出自己的宝贝匣子,交给胡英子:你替我藏好吧,我怕被熊大偷了,它今天就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
胡英子忍不住笑了,又急忙收起笑容,问:真的给我?
真的!赵四郎依依不舍、咬牙切齿地说。
胡英子说:我可不要。
一边说,一边把匣子抱到怀里了。
这一夜,七郎在隔壁屋子又听到哐啷啷的拆床声,悄悄松了口气,抱着自己的被子睡得香。
接下来的日子,七郎每天和几个侄子、侄女一起去上学。
府学里忙着印书大业,直接给学生们放假到明年开春,七郎就跟着罗先生读书。
罗先生说:刘茂寄了家书回来,你们去年认识的裴简,今年明经科中高中状元。裴简文武双全、工于书法,擅长草书,陛下非常赏识,如今被任命为左屯卫仓曹参军。
七郎挺震惊的,原来在胡姬酒肆时,大家都夸裴简,不是客套恭维啊!
在一旁默默抄书的刘植也震惊地说:居然还有比我大哥厉害的人!
罗先生微笑:府学里有些官宦出身的少年,自恃家世不喜读书。但你们看,像裴简这样的世家子弟,反而勤学不辍!
你们年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时,便见贤思齐。裴简,就可为你们学习的方向。阿全,你在府学中所学繁杂,听月明说,你还沉迷仵作之事了。多学一点是有好处,但读书贵精不贵多,重中之重还是儒家经典,以及练一手好字。
皇帝喜书法,世家子弟都勤学书法以得赞誉,寒门想要突出重围,就得更加优秀。
七郎郑重地应了。
在先生给别的学生讲课时,七郎就在练字、刘植仍在苦兮兮地抄书。
散学之后,七郎问董月明:师姐打我小报告?我怎么痴迷仵作之事了?
董月明理直气壮地说:你吃东西的时候都能谈验尸,还津津有味的,不是痴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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