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又是一副有昏君要杀我全家的样子。
罗先生看陈敷惊恐的样子,实在哭笑不得,只能安慰:好!若有不妥我赶紧跑。
朝中好些人都像陈敷一样,觉得太子这回要倒霉了。也有人像禅师一样,冷眼看太子和魏王的手足相残。
甘露殿中,太子跪在御塌前,泪流满面。
皇帝眉头紧皱,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太子哭泣的样子了。
自从这大儿子当上太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监督,似乎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皇帝的怒气消了一些,沉声说:萧凌已经查明,那十三个人确实是普通百姓。你身为储君,纵容手下军士擅杀百姓,难道也是冤枉你吗?
萧凌没有偏袒和包庇,如实地把案情汇报了上来,那十三个人确实是陈雄的便宜小舅子。
皇帝心中还是有些维护太子的,把事情定为纵容手下。
太子哭道:父皇,那十三个人是我让人杀的,也不用赖在封师进头上。
那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怒道。
太子哽咽地说:儿臣奉旨监国,帮助父皇处理朝政,从未有过大错,律法大事,我岂能不懂?这十三个人都是陈雄的小舅子,倚仗陈雄的权势,在伊州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百姓怨声载道!
儿臣早已调查清楚,在陈雄任伊州刺史的两年内,这十三人打死平民二十七人、强抢妇人数十人,其余欺诈抢夺之事数不胜数。
当地百姓畏惧陈雄权势,敢怒不敢言。儿臣才让封师进把人抓到长安来。陈雄是刺史,位高权重,这些人只有儿臣才敢杀。
皇帝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个内情我让萧凌再去查证,你说的若是属实,就不算过错。但你是一国储君,即使是这样的事,也可以责令有司严惩,何须自己动手。
太子苦笑:伊州距离京城可不近,若真的依法处置,一来二去的耗时良久。陈雄在朝中也有人脉,得到消息必会收买证人、伪造证据,风声过后变本加厉。儿臣只是不愿让百姓再受折磨,才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着,太子眼泪又流了出来:陈雄一告,立刻就有人弹劾儿臣,他们的能力如此大,儿臣也是无可奈何。
皇帝沉默了。
平心而论,此时他并没有换太子的意图。
太子是一国储君,面对一个仗势欺人的臣子,却要用拐弯抹角的手段。
甚至事情发生后,还被群臣攻讦。
这件事情,确实给皇帝提了一个醒,某些人是否太着急了。在他正值壮年时,就开始四处下注了?
半晌,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善于权谋、懂机变是好事,却不必沉迷于机巧小道。凡是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的,都该光明正大。来日若是登基,更不可以权谋而治天下,明白吗?
太子垂眸: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太子缓缓地走出甘露殿,脊背挺得笔直,昔日微瘸的腿在慈惠禅师治疗后已经看不出异样。
缓步慢行,更显储君的气度。
初秋的太阳依然猛烈,明晃晃的挂在天空。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却是难得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