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赵四郎点点头:对!瓜熟蒂落,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惊呼:脚!先看到了脚!
难产!
赵四郎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
七郎也觉得从头到脚出了一身汗,浑身湿透了。
大夫猛地站起,喊道:小心伸手进去,另一只手摸到胎头,慢慢托着胎儿调整胎位!手劲要轻,不能伤到胎儿!
可见赵四郎请回来的大夫很靠谱,一般的人家,这个时候就是稳婆跑出来问保大保小了。
若要保大,就是把胎儿剪碎若是保小,就是把产妇剪开
屋里传出年轻的医女惊慌的声音:大夫!我不行!我怕做不到!
随即,又传出胡英子痛苦的声音这声音简直像敲在了赵四郎的心口上。
赵四郎猛地回过神来,冲大夫跪下:大夫!求你进去救救我娘子!
正所谓男女有别,此时的妇人生孩子,通常都是请稳婆和医女,大夫一般是在外指挥一些保守的人家,即使产妇濒临死亡,也不会让大夫进去。
大夫犹豫了一瞬:我进去?
大夫经历的事多了,有些人家让大夫进去了最后救回了产妇的命,却又要休妻。
赵四郎恳切地说:求大夫进去!求大夫救我娘子!
此时此刻,他还讲究什么男女大防!英子要是没了,他就成鳏夫了!
大夫不再犹豫,飞快地跑进了屋里,赵四郎也不忌讳血污,跟着跑了进去。
罗先生赞道:赵贵是个男子汉!
赵四郎和大夫进去了好一会儿,终于传出了一声胎儿的啼哭声这一个声音,像最美妙的乐声般让院子里的人喜极而泣。
好了,没事了。七郎红着眼眶说。
罗先生说:还要再看看,等孩子娩出后,还要娩出胎盘,再等一两个时辰没有大出血或浑身出冷汗,才算安全了。
先生,为什么你什么都懂?七郎忍不住问。
罗先生瞟了他一眼:自从知道当不了官,我就有时间看杂书了。
七郎:明白了。
又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稳婆出来报喜:是两个小郎君!恭喜你们家了!添丁之喜啊!
添丁之喜,给稳婆的喜钱就多,稳婆当然高兴。
甚至是意外之喜方才产妇情况凶险,万一不好了,得不到赏钱还晦气!
赵四郎几乎同手同脚地送着大夫出来,连连说:多谢大夫!我真不知怎么感谢您才好!
大夫微笑:你娘子生这一胎不容易,你好好照顾她吧!
是!是!赵四郎连连应着,见大夫要离开,忙让随从开库房取了几匹上等绫罗。
接着,赵四郎走进屋里,紧紧握着胡英子的手,想说什么又噎住了突然哭了出来:媳妇!我们不生了!生了这胎就够了!呜呜,吓死我了!
胡英子本来累得不想说话,见赵四郎哭了,心疼地说:你别哭啊!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但她看赵四郎哭得稀里哗啦的,心里又甜甜的。
赵四郎只管呜呜哭,哭声都传到了屋子外面。
七郎也吓坏了,原来生孩子那么凶险的吗?四嫂那么雄壮的人都差点出意外
那他以后怎么办?还要师姐生七七四十九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