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衮回到位于城西的住处,不久果然起了一身疹子,奇痒难耐。
随行的医者检查过,说是水土不服,给他擦了一些青黑色的草药汁结果痒得更厉害。
次日七郎来的时候,扎西衮正在榻上挣扎,铁打的壮汉也忍不住哼哼唧唧。
今日是新罗对阵东瀛的赛事,我来请扎西衮一起去看。七郎对吐蕃人说。
吐蕃人愁眉苦脸:他生了病,正难受呢,不能陪您去了。
但凡见过七郎施展神迹的,都对他很客气。
七郎瞪大眼睛:菩萨让我带着浴佛水来,原来是因为扎西衮生病了吗?
菩萨:???
你当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吐蕃人比七郎还要诧异,连忙带着他去探望扎西衮。
看到扎西衮脸上都起了红疹,对照一下董月明的说法,已经到了奇痒的巅峰,大约傍晚就能好
七郎心中有数,将浴佛水拿出来:阿弥陀佛,幸好我来了。
扎西衮心中满是怀疑那么巧?该不会是赵七郎下毒吧?
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一个能请佛祖临凡的人,怎么可能下毒呢?
他现在难受得直想满地打滚,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想缓解有气无力地说:多谢。
七郎便将浴佛水交给吐蕃人,并郑重其事地念诵了一段佛家度厄经。
随着庄严的诵经声,浴佛水被擦拭在扎西衮的身上,过了一段时间,扎西衮竟真的觉得好了一些。
这信仰再次动摇。
扎西衮披着衣服,迟疑又郑重地看着七郎:赵郎君真是有道高僧,希望将来能请你到吐蕃弘法。
七郎微笑:一切随缘。
随即,悠然起身离去。
扎西衮目送七郎离开自来大唐,所见所闻处处超乎他的想象。
他从前也去过天竺的泥婆罗等国,觉得佛国也不比吐蕃好多少。若是打仗,吐蕃能压着天竺打。
由此产生了自负的心态,觉得盛名在外的大唐,恐怕也是吹嘘的。
如今看来,大唐才是有真佛的。
那么,大唐的意志就是天道吗?
扎西衮也是有野心的人,突然升起了借助大唐的力量,更进一步的可能
吐蕃人住的坊市也在城西,距离赵六郎家不远,七郎便过去蹭一顿午饭。
这里是安二娘的陪嫁,旁边就是她的夹缬染房。
七郎过来的时候,安二娘带着库狄琉璃在画夹缬图样。
琉璃的牡丹花鸟,画得真好,客人都指定要你的图样。安二娘欣慰地说。
库狄琉璃腼腆地微笑,她离开了库狄家,虽然舅舅和姨母都对她好,但她也不想吃白饭,希望能为姨母做些什么。
两人说笑着,听下人来报,赵七郎来了。
哦,我们家的大恩人来了!安二娘笑眯眯的,吩咐厨房做赵家兄弟爱吃的菜,又带着外甥女到前面去。
她心里也有想法七郎结识的官家郎君多,或许能为琉璃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可怜的琉璃丧母,又离开了库狄家,纵使安家能给琉璃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想嫁门第高的人家也难。
但安家也绝不会卖外甥女给人做妾!
这就高不成低不就。
六嫂,我来蹭饭了!我六哥还没回来?七郎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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