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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东这个地方,自己是驯兽之人,绝不能让猛兽反客为主。
七郎心里提防着阿史那贺鲁,笑容却越发亲近:咱们是一伙的,你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滚!阿史那贺鲁灌了一口酒,没好气地说。
别以为他不知道,方才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赵七郎身上的杀意。
这个人最会说甜言蜜语,其实没有半点真心。
蜀王远远地看着说说笑笑的七郎和阿史那贺鲁,隐约明白赵七郎是怎么做到戒色的。
啧,玉树后庭花。
风雪路难行,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一路走得不快,也让他们领略了辽东的严酷。
七郎却很洒脱:比我当初急行军舒服多了!现在还裹皮裘喝酒暖身呢,我们急行军时,连睡觉都不能睡安稳。
他这一次是来赴任的,心情当然和打仗不同。
在这片他曾经建功立业,曾经一雪祖宗之耻的土地,他感到格外亲切。
卢照邻心有所感,也说:我小时候跟随父亲来过辽东,那时候这里还是高句丽人的地方。父亲说这里是汉家故土,汉末时,公孙氏在此雄霸一方。
七郎正色道:所以,我朝如今是收复故土。我们要重现汉四郡的辉煌,将周边各族都融入华夏!
年轻人都充满了雄心壮志,也感染了身边的人。
一路随行的军士胸中激情澎湃,曾经上过战场的赵太守,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难怪,路上赵太守都跟他们安营野炊,一点也没有文人的架子。
即使是不情不愿的蜀王,也眺望着茫茫的远方来都来了,也许可以做点什么?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有所感应,七郎到达曾经请轩辕黄帝临凡的辽东城外时,天上扬起了雪花。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片片雪花徐徐落下,天地间一片雪白。
瑞雪兆丰年!辽东,我又来了!七郎豪气地喊道。
辽东城的守卫,比内地城池森严多了。
如今天寒地冻,进出的商队也少,见这一队人马过来,就有守城的士兵出来问询。
七郎将自己的印信给对方查看,蜀王长史也递上印信,说明出使的事。
士兵双目一亮:是赵太守到了?我们都督让我们守了好些天,就等您来!您稍等,我去报信!
说完,立刻就有人快马回城报信。
萧都督在城中?七郎欣喜地问。
萧凌如今是辽东都督,统领鸭绿江以西的几座大城军政要务。鸭绿江以东,由安东都护和平壤都督管理。
七郎还担心萧大哥去别的地方巡视了,进城也见不到呢!
都督在城中,说要亲自来迎赵太守呢!士兵恭敬地说。
七郎喜得手舞足蹈,对左右说:我今日如何?可是格外英俊?
数年不见,可不能被萧大哥比下去。
说起来,萧大哥比他大那么多,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吧?辽东第一美男肯定是他!
阿史那贺鲁冷笑:鼻子红得像要流鼻涕,脸也吹得有些干裂,数日未沐浴,有些气味了。
你这是诽谤!七郎怒了。
阿史那贺鲁肯定是嫉妒他!
不一会儿,萧凌率辽东都督府的属官,按照官阶排列,全都来了。
这么大的阵仗,当然不是为了七郎,而是为了蜀王。
萧凌是谨慎的人,从不以家世自傲。不管怎么说,蜀王都是皇子。
再者,他在华阳当过县令,知道蜀王的杀伤力不怕傻的就怕横的,还是尊重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