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七郎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迷茫,到底是男孩女孩?师姐也不说清楚。
他是不重男轻女,反正多生几个,男女总会有的。
但他好奇嘛!
掀开被子后,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满脸通红。
做了一个梦,不小心把裤子和床单弄脏了。
这里不是自己家啊!
趁着侍女没进来,七郎飞快地换了裤子,然后把床单收进了空间里消灭证据。
外头的侍女听到动静,很快打了水进来,请七郎梳洗。
见床上凌乱,左看右看,床单还是不见了,一脸疑惑。
七郎淡定地说:我看那床单颜色好看,收藏了。回头告诉萧大哥。
侍女怔了怔,抿嘴笑道:莫不是炭盆太热,小郎君尿床了?
萧家的侍女,娇俏活泼,此前也见过七郎,说话比较随意。
胡说!七郎立刻反驳,你见过十九岁还尿床的吗?
侍女眼珠一转,含笑不说话,一副你说我不信,但我不反驳的样子。
七郎:
洗脸有澡豆,刷牙用浸泡过的杨柳枝,沾特制的盐膏。如《处台秘要》中记载每朝杨柳枝咬头软,点取药揩齿,香而光洁。
《礼记》讲鸡初鸣,咸盥漱,士人讲究仪表,是很注重清洁的。
但是这也是富贵人家才讲究得起。
用温热的毛巾洗了脸,见铜镜旁还有一盒润颜脂,七郎抹了一些在脸上,问:萧大哥用的润颜脂也是这种吗?
侍女答:是的。夫人特意吩咐给郎君准备。
七郎很高兴,用了萧大哥代言的润颜脂,他也是辽东第一美男啦!
接风宴是中午,七郎陪萧凌用了些早点,就习惯性地跟着萧凌到衙门,给他打下手。
现在七郎是萧凌名正言顺的下属,萧凌也不避讳他,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指点。
忙了一会儿,萧凌问:我离开长安后,你可还有到京兆府学习?
七郎摇头:高福的事情后,京兆尹不太想见到我。但我和武侯们关系还好,不时约他们一起吃饭,冬日也还有送大棉衣。
武侯们管着长安城的治安,关系好挺有用的。
至少赵家兄弟的百货行、夹缬染坊这些产业,都没有泼皮、浮浪子去找麻烦。
萧凌笑道:你差点把高福弄死,给京兆尹添了麻烦,他哪里还想见你。你这孩子我收到信都吓了一跳,出手何以如此狠辣?
七郎嘟囔:他想要我的命,还差点连累窥基。要是窥基有不测,我怎么面对玄奘法师和尉迟家的人?我只是吓唬吓唬高福,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萧凌摇了摇头他是佛家的忠实信徒,不喜欢严刑逼供那一套。
但他也不会强行纠正七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七郎见萧凌不喜欢这件事,转移话题:我跟万年县的杨县令关系不错,我们演了一出阎王审案,名动城西,可惜萧大哥你没看到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萧凌便含笑听着。
仿佛时光逆流,他们还在华阳县的小县衙,七郎还是那个小顽童,在他面前脆生生地讲故事。
窗外天寒地冻,室内却温暖如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萧凌才带着七郎去怀乡楼的接风宴。
怀乡楼这名字,一看就是汉人开的。
萧凌告诉七郎,是范阳卢氏的产业。
今日天晴,街上有不少的行人。
七郎听萧凌说,如今辽东城已经聚居了约莫十万各族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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