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冬日是凛冽的。
冰天雪地,大地都被冻裂了一般。风刮在脸上,都像刀割一般。
城里的人开始了猫冬的日子,连擂台那里都冷清了很多。
前些日子忙得热火朝天的契丹火炕队,也暂时歇息了。
工头枯莫离回到毡帐里,脱下头上的狗皮帽子,呼着气:来喝酒了!
帐里烤火的汉子们一拥而来,接过枯莫离手里的酒。
这个冬天,他们可是交好运了,不仅吃得饱,还有余钱买酒。
这都要多亏了赵太守,无私地把盘火炕的技术传授给他们。
驿馆、总督府的火炕,再到城里好些人家的火炕,都是他们去盘的。
他们契丹火炕队也打出了名声,以后肯定能接更多的活!
枯莫离坐在火堆旁,灌了一口酒,对族人说:开春之后,回去族里带多点人出来,可以多接些活。我带一队人随赵太守去安东州。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跟着赵太守有肉吃!
旁边的小个子比较机灵,小声说:族里不让我们带婆娘孩子出来,依我看这里的日子比在家放牧打猎还好,不如把家人也带出来。
枯莫离点点头,他们在这里喝酒吃肉,婆娘孩子在家里吃不饱,那不行!
再说一群汉子没有婆娘在身边,天天比枪吗?
人多了,也好跟赵太守商量,给我们也分一些地。枯莫离谋划着。
游牧民族也是看重领地的,放牧、打猎都要有地方啊!
辽东这里地广人稀,原本的高句丽人又被打散安置到幽州等地,留在辽东的不多。
安东都护和萧凌等从关内招募了百姓来屯边,分的地比均田制规定的多得多。
甚至只要你是汉人,开荒的地都是你的。
枯莫离是有远见的人,觉得应该给自己族人谋一块长久生存的领地。
之所以找赵全,当然是因为赵太守大方又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
七郎在辽东城过了一个年,有时候陪萧凌处理公务,有时陪蜀王打牌,不知不觉地发了一笔小财。
七郎跟陈长史熟悉了才知道,原来他当年在府学的同窗陈仲玉,就是陈长史的侄子。
也就是编撰《三国志》的太史令陈寿的后人。
原来是名人之后,家学渊源!失敬!失敬!七郎客气着,说起来,我跟仲玉兄,也有好些年不见了。
陈长史叹道:舍侄不及赵太守。他当年进京考明经科,没有中。家中给他举荐入仕,如今在昆明任司马。
昆明当然不是南诏的地方。武德二年,于镇置昆明县,盖南接昆明之地。
传说,孙道长也曾在昆明遇龙王,得授《千金方》。
但昆明对于中原人来说,是偏远蛮荒之地,难怪陈长史唉声叹气。
七郎谦虚:昆明离益州不算远,比我来辽东好多了。
陈长史一想也是,做人不怕惨,总有人比你更惨。
七郎想了想,恍然:原来仲玉在昆明,我恍惚听郭彤说去昆明访友,就是去他那里了!
当初在府学,郭彤和陈仲玉就是形影不离的胖瘦头陀组合。
郭彤是五嫂郭彩云的哥哥,以尚公主为人生理想。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皇家到底没看上他那一身肉。
在长安考学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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