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盐民忙说:太守说的,我们也见过。但是岩石上能晒出的盐很少,我们也只能勉强刮一点维持日常生活而已。
七郎微微一笑,不去拆穿靠这种方法能刮到多少盐。
他对高盐官等人说:可见我的方法是有道理的。但辽东不比南方炎热,光靠太阳暴晒恐怕也不够。不如两者结合,将太阳暴晒得到的卤水,再用木柴熬煮。如此既省了柴火,也省了人力,夏日也可出盐。
盐场主琢磨了一下,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可行,那确实可以合作。
如此,多谢赵太守赐教,您真是见多识广。盐场主恭维。
不必客气。七郎不容拒绝地说,我回去就将合作的契书给你们送来,晒盐的事仍由你们负责,我只派人协助。卖盐的事,就由我的人负责。最后交完税,利益双方平分,你们觉得可以吗?
盐场主迅速算账,只要晒盐法真的如赵太守所说高产省力,那他们的收入说不定还能上升。
赵太守真厚道,我们同意了。未曾想,您对盐的事也如此精通。盐场主再次恭维。
高盐官忙说:赵太守是进士科状元,自然见多识广!我们这种乡野小民,跟着赵太守也能增长见识!
七郎心情有些微妙。从前都是他拍别人马屁,现在轮到别人拍他马屁了。
他自己就是拍马屁的高手,自然不会被拍晕。
七郎淡然道:两位过奖了。不知营口的盐场,除了这一处,可还有别的?
不查过去的税,也要敲打敲打。
盐场主心中一凛,含糊地说:还有几处小盐场,一个月不过出几十担盐。
七郎微笑:既然如此,不如把小的盐场都关了,专心经营这一处。也省得我们的新制盐法流传出去。
不是他敝帚自珍,而是这关系到安东的起步。
且这里距离百济、新罗近,如此简单的制盐法被邻居偷学了可不妙。
就当是一种地方保护主义吧!
时机成熟,再将这种方法公之于众,让天下的百姓都吃得起盐!
这话却正合盐场主的意思,他笑道:太守放心,我们会处理好这个事,一定不会流传出去。
七郎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微微颔首,年纪不大,已经几分官威。
这一场洽谈,双方都算满意。
七郎要找的,是生产盐的合作伙伴。
做生不如做熟,交给有经验的营口盐场,比他自己建设新盐场要容易。
高盐官保住官位,高家保住盐场,也都松了口气。
不怕别的,就怕赵太守喷火打雷啊!
盐场主盛情邀请七郎等人吃饭,七郎为了让他们安心,欣然同意。
走的时候,七郎留下几个人协助开展晒盐法。
这个赵太守不简单,给平壤那里去一封信,提醒高延寿。盐场主送走七郎一行,立刻吩咐家人。
辽东各族姓高的人不少,他和高延寿并不是同族之人。
但相互之间,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高盐官叹道: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说合作,就是硬要我们的盐场,也没有办法。高延寿那里,提醒这一次,以后还是尽量断了关系吧。
他们在这里商量,七郎那里同样热闹。
卢照邻敬仰地说:还是赵太守懂得多!我是幽州人,去过海边的盐场,都不知道晒盐法。
七郎高深莫测地微笑:菩萨托梦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