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这批刀配给于我。
七郎微微笑了笑,没有立刻答应。
让你去打渔你就去打劫,再让你组建骑兵还得了?
这头狼还得再敲打敲打!
一千把环首刀,五百具铠甲确实够建一队骑兵了。
七郎看着这些战利品,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不会是碰巧打劫了谁家预定的货吧?
此时也不去细究,七郎让人乔装打扮,分批次低调地把战利品运进城。
回城的路上,七郎收敛起笑容,正色问:贺鲁,这一趟买卖,你们做得干不干净?
太守放心,船上的新罗人都被喂了鱼。至于缴获的船,改装一番,保管他娘来了都认不出。阿史那贺鲁拍着胸脯说。
七郎明白,这番保证背后是新罗上百条人命。
此事既已做下,我也不再追究。七郎皱了皱眉,但打劫不是长久之计,这一次的收获,算是解决我们初来乍到、捉襟见肘的窘境,可一而不可再。
我们是正经官兵,这个分寸,你要明白。
阿史那贺鲁嘿嘿一笑:明白!我都明白。
反正他做得干净就行!
七郎又说:那个水军司马,叫管大?此人有些意思但凡做贼的,都有些同行。你去跟他商议商议,有没有门路,做新罗、百济的劳务输入买卖。
阿史那贺鲁有些糊涂:劳务输入?
七郎瞟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都说新罗婢好,可我们没有官方的渠道。再说,官方渠道太贵了。
我们不能做海贼,更不能做掳人的人贩子。但只要给钱,想必会有新罗人愿意做。
他要的是新罗婢,可不管人是怎么来的。
阿史那贺鲁心中一寒,夺笋啊!
女人是一个民族繁衍的根本,新罗百济没了女人,用不了两代人,民族就消亡了。
他以为他杀人灭口、丢海里喂鱼已经够残忍,没想到这满口慈悲的和尚比他更残忍。
赵全,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阿史那贺鲁忍不住问。
七郎仰望天空:佛若要我下地狱,我就下地狱。
战利品要怎么处置?
杂粮好说,放进官仓就可以。
稻米辽东不出产,不好光明正大出售,可以配给士兵当军粮;貂皮就说是从渤海国贸易来的,想必没有人深究。
粮食都留下,今年契丹、靺鞨都招募了族人来,万一收成不好,我们需要救济。七郎沉吟道,当然不是白给,可以以工代赈之类。
貂皮就卖了换钱,正好填补官学的窟窿。
七郎想着,就把貂皮交给卢照邻处置卢家在辽东有商队。
卢照邻虽诧异这些貂皮是哪里来的,但听说收入归府衙,立刻就不问了,高兴地说:貂皮在中原可受欢迎,使君放心,我一定卖个好价钱。
五十张貂皮,可算是大买卖了!
七郎笑道:下半年咱们是吃粥还是吃饭,就看你的。我晓得普通的行商吃不下这批货,只有卢家可以。
卢照邻顿时觉得责任重大,哪怕让卢家吃亏,也要卖个高价!
七郎留了几张好的貂皮,派人送去辽东城,又写了一封信,问萧凌可曾定过刀和铠甲。
不怕别的就怕把萧大哥预定的货给劫了。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萧大哥需要武器铠甲,可向朝廷申请,没必要暗地里跟新罗人买。
那会是哪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