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看了唐璿的信。
他人在辽东,却时时关注长安的消息。
唐璿在信中说了京中旧友们的现状,其中薛礼被调为东宫侍卫副率,掌管太子的禁卫,可以说是太子心腹中的心腹。
而唐璿被任命为营州司马,是他自己主动请缨。
用唐璿的话来说守玄武门固然威风,但男子汉大丈夫,也该到边疆一刀一枪地拼个封妻荫子。你和裴简都在边疆,我岂能在长安享太平。
说到裴简,自然又提到西域的情况。
刘植任龟兹令,在妻子的帮助下,控制了阿史那贺鲁的旧部,如今西域商路平稳,来往商人都夸刘令君。
七郎看到这里,露出欣慰又骄傲的笑容。
刘二胖那小子,果然没有丢天明村三剑客的脸!
贺鲁还想让女儿控制刘植?这回赔了女儿又折兵!
若按历史进程,今年正是贺鲁叛乱之年,西域烽烟再起。如今,贺鲁成了平叛功臣,历史到底还是改变了!
七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董月明,月明,我真替阿植高兴。我们三个人,自幼一块儿长大。如今虽各奔东西,却为平定四方这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天涯海角,理想一样,心就在一起。
刘植是董月明的亲表哥,她当然更高兴。
舅舅这回也该骄傲了。董月明模仿着刘诚的语气,吾乃,中山靖王之后!
这是调侃总把中山靖王之后挂在嘴边的刘家父子。
董月明期盼地说:去年我来的时候,昊儿说考今年的明经科,也不知中没中。
有先生教导,想必是能中的!七郎很乐观,连阿植都中进士,昊儿考明经,怎么会不中?
如今科举,进士科是最难的一科。
罗先生在国子监做先生,能指导董昊,考个明经当不在话下。
在这个消息传递滞后的年代,外任地方官最煎熬的就是牵挂故乡家人。
彼时车马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月明,累你跟着我离家万里,是我不好。七郎拉着董月明柔软的手,歉疚地说,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董月明怔了怔,眼眶微微红了。
这个人总是这样,能够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小跟母亲、弟弟相依为命,却为了一个男人远离家乡,午夜梦回都不知身在何处。
可再多的怅惘,在这一句话面前,都像冰雪遇到春风般消融。
此时无声胜有声,七郎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春风吹进辽东的千家万户,河中冰雪融化,一架大水车在大河立了起来。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听说了吗?城外大河里造了好高好高的大水轮!
我儿在州学念书,说那叫水车!
对!就是水车!听说能把河水打起数丈高!
数丈?老天爷!那得多少牛马来拉?
不是靠牛马,是靠水打水!反正我也说不清!州学里的先生说,是使君让人做的。
那一定是仙法了!
人们争相议论着新水车,希望这水车能帮助灌溉,给他们一个大丰收。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