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七郎的不正经,贺鲁早就麻木了,除了嘴角抽了抽,没有别的反应。
突厥人却是一片惊叹声。
一是为赵都督的年纪;二是为他跟自家可汗不同寻常交情;三是为那被长安平康坊女郎追捧的俊朗姿容。
七郎觉得,主要是第三项。
在这刷脸的时代,长得好就是这么嚣张。
相互见礼之后,阿史那贺鲁请李象、七郎和董月明、李思文入王帐。
他们所处的地方,已经是东突厥的王庭,相当于京城。
七郎一路四处打量。
这不像中原的城池,而是用木栅栏圈起来的聚居地,其中又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帐篷,绵延无边,圈养着过冬的牲畜。
即使是冬日,仍能闻到牲畜粪便独特的芬芳。
这样的生活环境,不说长安,就是辽东也无法比。
可阿史那贺鲁来了,就不走了。
贺鲁顺着七郎的目光,粗豪的声音缓缓说道:草原的冬天极冷。但这个冬天,突厥部过得不错。从辽东、营州买来厚厚的棉被,比兽皮更蓬松柔软。
饿了,有换来的粟米;渴了,有茶水。因秋日卖的牛马多,也不用担心没有足够的牧草过冬。
七郎赞道:你这个可汗做得很好。
贺鲁笑了笑。
草原上,前可汗死后,打败他的人可以继承一切,地位、部落、女人。
现在,他就是东突厥的可汗,自然要为部族的生存考虑。
进入温暖的王帐后,护卫阿虎摊开一张白狼皮,七郎豪迈地坐在狼皮上,笑着说:北巡的路上,遇到一窝狼,猎了块狼皮硝制了当坐垫,正好暖脚。
贺鲁的主座也铺了一块狼皮,却没有这白狼皮那么稀有。
东突厥人连说七郎勇武、运气好。
草原狼群多,入冬后缺少食物,常在人居住的地方出没,猎杀几头不是难事,但获取完整的狼皮却不容易,尤其是稀有的白狼。
七郎笑眯眯地说:我的运气向来不错,才能结交你们可汗这样的知己。
他兴高采烈地说了此次北巡、会猎查干湖的盛况,最后遗憾地说:如此壮举,贺鲁你居然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两年不见,你一定很想我,所以顺道来看看,你很感动吧?
感动。贺鲁瞟了七郎一眼,慢慢说道:我们不仅是知己,还是亲戚。我女儿送信来,说生了一个儿子。
似乎在闲话家常,又似乎在警告七郎,你的好友在我女儿手中。
七郎一怔,对身旁的董月明说:他说,阿植当爹了?
董月明含笑点头,满脸喜意。
七郎哈哈笑道:说好的年龄差距太大,下不了手呢?阿植那小子,啧啧!
真香了吧?
见他真心替刘植高兴,半点不觉得刘植是人质,贺鲁有些郁闷了。
搞清楚,你家亲戚在我女儿手里!
七郎哪里听不出贺鲁的话中之意?
但换个角度来说,你女儿和外孙在我兄弟手里!
到底谁是谁的人小娃娃姓刘,你说呢?
有这样的大喜事,得贺一贺我准备一份贺礼,你帮我送去西域?七郎替刘植高兴,也变得大方了。
贺鲁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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