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奖,他原本是说书的。
顾郎君恍然说书的?那就不必问了。
其他人也觉得,跟个说书的争辩,简直降低自己的身份。
刘茂到了之后不久,越王也来了,这场饯行宴即将开始。
眼看数名舞姬鱼贯而入,乐伎也要奏乐
且慢!越王突然说,我这里有一个人,想出来说几句话。
舞姬和乐伎动作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越王。
顾家主神色不变,温文尔雅地说:有请。
站在越王身后的人站出来,朝越王郑重地行礼,随后站直身子,大声说:在座诸位,恐怕还有人记得我!没错,我就是前会稽县令陈谦!
这是越王紧急让人从沛县请来的陈谦!
幸而沛县距离越州不远,正好赶得上。
听到陈谦的名字,顾家主心中一沉想到了那一年人为掘堤坝。
但这种事对乡豪来说,不过是小事!死几个贱民罢了!
且慢!顾家主沉声道,今日是顾家宴席,何必扫兴!殿下说是不是?
越王微笑:扫兴?我这是给诸位助兴呢!
陈谦慷慨激昂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了顾家的陈年丑闻
虽然暗地里,各家都知道,但毕竟不是能摆上台面的事。
就连朱、张、陆和其他宾客,都变了脸色。
越王想干什么?
在顾家的地方,把饯行宴摆成鸿门宴?
陈谦把这件事说完,躬身说:人证物证,我都已准备好!得知朝廷派钦差来越州,星夜赶来揭发此事!
紧接着,刘茂也站起来说:我收到乡民举报,顾氏私藏铠甲,有谋反嫌疑!顾氏作恶多端,请殿下查抄顾宅。
越王严肃地说:没想到太平盛世竟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本王岂能坐视不理?来人,封锁顾宅,所有人等不得走动,即刻查抄!
随着一声令下,顾宅外传来兵马刀剑之声,连同等候在外的仆从,所有人都被看管起来。
顾家私养的部曲,都以水匪的名义在各个庄园,城中大宅中只有一些家丁!
眼看着越王跟刘茂、陈谦一唱一和,外面平地冒出的士兵
顾家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来者不善、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殿下这是何意?顾家主冷声质问:就算是官府抓拿犯人,也要抓贼拿赃,证据确凿!如今只有人出告,就能查抄顾家?
殿下就不怕坏了朝廷的名声、激起民变吗?
越王冷笑:民变?你想造反吗?今日顾家但有一人抗拒搜查,视同谋反!朝廷特派钦差来查案,你们却在江中袭击官船,难道不是心虚?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本王自会向朝廷、向城中百姓交代!
顾家主,得罪了!
刘茂和赵义暗暗叫好,越王不愧是天潢贵胄,严肃起来有几分霸气。
难怪七郎说,越王是藩王中少有的、能干大事的。
宾客原地不动,顾家其余人被聚集在一处院落里,女眷又关在另一处士兵并没有很粗鲁,也没有趁机揩油或捡便宜。
宾客们见证了这一切,都惶惶不安,想告辞又不允许,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等待最终的结果。
或者说朝廷想给一个什么结果?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王府司马进来,身后士兵甩下一堆铠甲!
禀告王爷!在顾家后院枯井中查到铠甲,瞧着是前朝官军的样式!
顾家主一怔,怒喝:这不可能!你们栽赃陷害!
他家就算有,也是私制的,何来前朝官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