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全部倭人都赶去开矿了?
这简直是把倭人当牲畜用啊!
难怪倭国女天皇都要用美人计,诱惑圆真大师兄回国说情!
管大感慨地说:都说水匪凶狠,谁知道官兵更狠。李总管还选了契丹人去倭国作监工,给他们丰厚的报酬。
七郎连忙问:契丹人?枯莫离也去了?
管大摇头:枯莫离主动想去,但李总管没同意。您派去传令的人也到了,枯莫离答复走陆路赶回来。
七郎心道,枯莫离放着现成的船不坐,非要走陆路,是怕翻船?
暂且放下这件事,七郎看完白银,又去看其他海货,其中还有一船年轻女子。
显然,这些又是管大解救的可怜人。
回到岸上,七郎总算想起什么,问:李思文的侄子李敬业,不是跟着你出海了,人呢?
管大眨了眨眼,看向自己身后的年轻人。
李敬业默默地站出来:赵都督,我一直在这里。
七郎怔怔地看着李敬业,好半晌才说:敬业贤侄,真的是你?
哎哟喂!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被七郎震惊的目光看着,李敬业突然鼻子一酸,哽咽地说:赵都督,一言难尽啊我,多亏了管司马的照顾!我可感激他了!
我感激他全家!
他叔李思文说什么玉不琢不成器,把他丢在冰雪里摔打,一场风寒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接着又被丢到船上训练,管大那水匪头子笑眯眯扔他下海,说熟悉水性!
腰上就一条麻绳拴着,在海里浮浮沉沉,差一点就给龙王做女婿了!
李敬业满腔委屈,可又不敢当着管大的面抱怨告状。
经历这几年的磨炼,他总算知道人心险恶。
七郎拍了拍李敬业的肩膀:贤侄是真正的男子汉了!走!我在城中设了接风宴,你们随我来!
他那么和蔼亲切,李敬业有些懵,又有一种久违的感动。
管大见李敬业没告状,笑道:李司马托我好好训练郎君,我哪里敢不用心?
嘿嘿~若是从前,李敬业这种勋贵郎君,连眼角都不会看他。
现在落到他手里,正好光明正大地磋磨~~
七郎带着他们回了城,互市监周崇礼、海港各码头的大商家都来作陪,迎着走进一家大酒楼。
朝廷的丧报和邸报也送到了安东都护府,三韩半岛都知道了新帝登基的事。
七郎对李敬业说:令祖父升了同中书门下三品,也给你写了信,我交给你叔父了。
李敬业想到慈爱的祖父,心中百感交集,拱手向七郎道谢。
陪客们听说这个粗糙得跟水手一样的年轻人就是宰相李勣的孙子,热情地奉承将门虎子、小郎君不怕艰苦亲自出海,真令人佩服
本来想回长安的李敬业,被吹捧得晕乎乎的。
酒菜上来,管大和李敬业又说契丹移民屯田的情况,东海道大总管李德謇派了多少人去倭国
七郎举杯笑道:白银可以铸成银锭,比铜钱价值高,携带也方便。
今年新帝登基,咱们快马加鞭,若能赶在年前把白银送到长安,正好恭贺新年!
去倭国挖矿的事,是七郎倡议的,如今有了收获,他也是功臣!
赵都督人不在长安,长安总少不了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