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但想到赵全那么年轻就已是位高权重的江南道黜陟使,又不免有些酸。
夏侯绚跟七郎寒暄了一会儿,见七郎果真不提李愔,暗暗松了口气,引着七郎进城。
七郎:……我若说跟李愔没交情,不知你信不信?
既来之则安之。
提前被江东士族发现行踪,七郎有些遗憾,并没什么恐惧。
该来的迟早会来,该面对的迟早会面对。
骑在马上,他兴致盎然地打量着这座令隋炀帝流连忘返的江南大城。
扬州城和他见过的长安、洛阳、益州都不同,有种江南水乡的精致。
城中更是各处可见两三层甚至更高的楼。
长安、洛阳地位特殊,楼建得高了可能窥视皇宫,因此不许建高的建筑。
扬州没有这样的顾虑,亭台楼阁建得很随意。
整座城被蜀岗一分为二,蜀岗之上为子城,各级官署大多在此。
蜀岗之下为“罗城”,居民区和商业区都在此。
如今扬州上下官员迎接着江南道黜陟使,大张旗鼓地穿过罗城,进入蜀岗上的子城。
百姓们见到盛大的仪仗,都远远地避开,唯恐冲撞贵人。
等仪仗远离后,才聚在一起好奇地交谈:“迎的是哪位贵人?难道是越王来了?”
离他们最近的贵人,就是驻地在越州的越王。
一个儒士模样的人说:“你不识字?没看到江南道黜陟使的旗帜吗?”
江南道黜陟使?
这是什么官?
大多数百姓,能接触到最大的官是主簿……没钱交人丁税,被抓到县衙打板子时。
像县令那样的父母官,就是“大人”,再大的“大人”,他们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但这一回,有人说:“这个赵大使,你们没听说过?栖灵寺的圆真大师你们晓得伐?”
见周遭人齐刷刷点头,此人得意地卖弄:“赵大使,就是圆真大师的师弟!法号圆润!”
周围传来阵阵吸气声!
圆真大师的师弟,那必然也是得道高僧啊!
赵大使一到,高僧名头传遍江南。
七郎:……多谢厚爱,且喜且忧。
进入子城的扬州刺史府,夏侯绚已经安排好接风宴。
他知道赵大使还要前往越州就任,不会在扬州久留……
但扬州也属于“江南道”,自己这个刺史,少不得跟赵大使打交道,处好关系为妙。
不小心不行啊!
赵大使人在辽东,就能端了吴郡顾氏,更让前任扬州刺史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然而,他想要办其乐融融的接风宴,偏偏有人不答应。
入席之后,一曲越女采莲舞刚刚结束,扬州治下的江都县朱县令突然说:“赵大使终于来了,可解下官一件难事。”
七郎慢慢放下酒觞。
一听这话头,就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
见鬼的“利见大人”。
夏侯绚心头一跳,不虞地说:“朱县令有难事,何不对本官说?”
……我是你的上司,你想越级告状?还给不给我面子?
朱县令:……不给。
他无视夏侯绚的话,看着七郎笑道:“江都县前些日子,捉拿了三名当道杀人犯,自称是赵大使的侄子。”
七郎看了看远处坐着,已经呆若木鸡的赵义,微笑:“是么?”
格老子的,你说是我侄子就是?
我侄子啥本事我还不知道?让他们说书就罢了,还当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