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不可!”身后的程务挺第一个阻止。
哎哟喂,看别人赌命刺激,赵大使上阵可不行。
万一赵大使死了,他这护卫渎职啊!
七郎微笑:“小程放心,本官知道轻重。”
张家主盯着七郎:“赵大使也懂易术?”
七郎:“略懂。”
易二郎哈哈笑道:“我们赵大使才是辽东第一神算,只是以他的身份,不轻易给人算卦。”
辽东众人都吹捧赵都督是神算,至于赵都督的卦准不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地位比他高的,不会轻易请他卜卦;
地位比他低的,他没必要冒着分担气运的风险给人卜卦。
总而言之,易二郎没见过赵都督抛铜钱,却对他很有信心。
易二郎的笑容,让张家主有种“鲁班门前弄大斧”的尴尬。
而七郎主动参与,张家主更加骑虎难下,只能咬牙道:“是在下献丑了!既然如此,请赵大使赐教!”
众人背转身,陆氏婢女战战兢兢上前,把那几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调换位置。
接着,又由张家的人、七郎的护卫上前调换。
如此几轮下来,就连调换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哪杯有毒。
做好这些,众人转回身。
易二郎摆了摆手:“这里有九杯茶,只有一杯有毒。我们三人各选三杯,谁喝到有毒的就输。张家主以为如何?”
易术算吉凶。
连生死大劫都算不到,有什么资格说擅长易学?
这才是大师过招!
张家主神色凝重,一时间没有说话。
虽然被逼着答应赌斗,但易术可算运,难算命……到底还是怕死。
易二郎嘲笑:“当然,挑到毒酒也不一定要喝,认输也可以的~~”
陆庄主看出张家主的犹豫,笑着打圆场:“赵大使是朝廷命官,若在陆家庄出事,我们如何向朝廷交代?此事不如作罢。”
七郎却摸出一把羽扇,潇洒地扇了扇风:“斗易之事,各凭本事。有诸位作证,朝廷也不会怪罪。”
“不过……既然要比,定个赌注如何?”
张家主紧紧盯着七郎……
赵大使很有信心?还是虚张声势?
自己家学渊源,赵大使不过农门子弟。
论年纪,自己也比赵大使大一轮有余,就算赵大使天赋过人,又如何跟自己多年苦学比?
若答应下来,说不定是一个机会。
他定了定神:“赵大使好胆识!不知赵大使想赌什么?”
七郎环顾众人:“若我们输了,请张家上交张氏田亩和人丁图册名录!”
图穷匕见!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一片哗然,张家主脸色铁青!
陆庄主反而有种微妙的平衡感:……老张也尝尝“皇帝姓什么”的惊吓。
这位赵大使,总是一上来就用绝招,不按常理啊!
张家主险些捏碎手中的杯子,奈何力气不够……
他盯着七郎说:“赵大使好大的雄心!却不知潜龙勿用?这要求事关全族,无法作为赌注,请恕张某不能答应!”
这就谈崩了?
赵大使会不会生气?
庭院中一片静默,对赵大使有所了解的陆嘉一身冷汗,如坠冰窟。
七郎忽然哈哈大笑:“张翁别怕,本官开个玩笑!清查田亩人口,有各地刺史负责,各县令执行。本官只有监督之权,岂能越俎代庖?”
“不赌这个,就赌点别的……请张翁下注!”
眼看众人神色变幻如便秘,七郎心中大悦。
难怪前蜀王那么喜欢一惊一乍吓唬人,原来做一个“变态”老阴阳师如此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