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站起,严肃地看着朱县令:“江南道黜陟使,监察全道官员是否渎职枉法、清查冤案错案。”
“黜陟使可直接处置违法犯忌的官员,罢官、入狱甚至先斩后奏……朱县令想必也清楚。”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完,语气平静却有千斤重。
朱县令:……你威胁我?!
“多谢赵典签提醒,本官按律行事,就算赵大使位高权重,也不能颠倒黑白!”
赵义笑道:“但愿如此。如今还未结案,我这三位小兄弟只算疑犯,我不时来探监送点食物,想必不违律例?”
……其实就算定了罪,犯人的家属也可以探监。
狱吏们靠勒索犯人家属,能捞一些油水。
朱县令淡淡地说:“赵典签按规在县尉书吏处登记就可以来。只是犯人不得离开牢狱,若吃了外面的食物暴毙,也与官府无关。”
听到赵义跟朱县令的对话,李敬业反而硬气了,说道:“阿义哥!不必跟他说这些!我们熬了那么久,不差一时半会儿!”
“怕我们逃狱?我还就哪里都不去!将来朱县令可别求着我出去!”
朱县令简直要气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落在他的手上,还想站着走出去?
证实了三个嫌疑人跟赵家有关,朱县令决定尽快定罪!
判个秋后处斩,把结案文书送进长安,说不定还能赶上陈硕真招供,给朝廷一个“双喜临门”。
赵义拍了拍李家三兄弟的肩膀,安慰:“我相信你们!朱县令也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你们清白!到时候我带你们去江南最热闹的浮香楼,花魁娇奴色艺双绝。”
三兄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顿时满脸向往,一时忘了身在牢狱。
这种境地还有心思畅想女色,朱县令嘲笑之余,都有些佩服赵家儿郎的胆色!
走出监牢,赵义谢绝了朱县令的邀请,去城中找了个客栈暂住。
朱县令没有勉强。
眼见赵义走远,他才冷笑:“先斩后奏?我行得正坐得住,赵全以何理由杀我?”
一旁的心腹笑道:“别说他们翻不了案,就算翻得了,明府只说是被刁民蒙蔽,大不了罚些俸。这江都县令,除了江东士族,其他人也坐不稳!”
朱县令凝重地说:“赵全是个心狠手辣的,他若翻了案,恐怕真不管我姓什么。”
“失踪的那个女子,到底去了哪里?赶紧找出来!”
这事说来也奇怪,他们查过那伙匪徒,同伙中并没有女子。
当时没想到路过的三个游侠儿另有身份,差吏当成寻常的反杀劫匪案,没管那昏迷的女子。
一时疏忽,人就像鱼儿潜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赵义在客栈住下,也在想着这个事。
若那个女子真的没有落入朱县令手中,就可能成为翻案的关键!
这里是朱家的势力范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幺叔派出的人能赶在朱家之前找到关键线索吗?
就在赵义为李家三兄弟的遭遇愤愤不平又担忧时,不远的海岸上出现了一排艘挂着辽东旗号的官船和商船。
狄仁杰还是第一次坐海船航行那么久,精神萎靡地喝止晕船的苦药。
一旁的管大精神奕奕,笑呵呵地说:“小狄这是阳气不足,我说采阴补阳可治晕船,你又不信。”
狄仁杰正色道:“赵侯爷说过,新罗婢也是人,我们做劳务输入是救她们于水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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