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衣服,抛给管大:“不急,先把衣服换了。”
管大爽快地脱得赤条条,利落地穿上干爽的衣服,诧异地说:“咦?这衣裳挺合身?主公早就准备好了?”
七郎淡淡笑道:“你的身形跟我二哥差不多……说说你们的收获。”
管大竖起大拇指:“易老哥的本事了得,他算得水中有金,我潜进荷塘底,寻到了不少东西!”
“好多锋利的刀剑,看着跟牛渚山那些山贼用的一样,都沉到了水底!”
七郎手中羽扇一收,冷声说:“好家伙!我就知道他们不老实!竟敢拿些烂铁糊弄我!”
他不怀疑管大的眼力,这厮见惯大风大浪,辽东人称“浪里白条”,在水里也能看得清。
“你带一些人,把这批刀剑搬上来!”
管大应了一声,又小声说:“我在湖底潜了一圈,除了刀剑外,还在另一边发现了一些箱子。”
“有十几箱黄金,还有珊瑚、珍珠并许多青铜和金银器物。这些箱子看着年代久远,长满了青苔,沉下去至少几十年,陆氏都不一定知道。”
“主公,要不要黑吃黑?”
查抄朱氏、张氏,都由七郎、刺史府和地方官府共同派人,按律上交朝廷,为的就是防止哪一方贪污。
今日来陆家庄,只是搜查罪证,刺史府和地方官府没派人来。
里里外外的官兵,都是七郎的人。
尤其水榭周围的亲兵,更是七郎从辽东带来的,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
七郎淡定地说:“先把东西起出来,我看一看。”
搜罪证还能捡漏?
“老易,你可真厉害。”七郎赞了一句。
易二郎嘿嘿一笑:“还行,还行!”
藏在水底算什么?
东突厥的人把财宝藏在老鼠洞里,都被他挖出来。
管大驾着一艘船,带着七郎等人到了湖心。
他新穿上干爽的衣服,又跳进冰冷的水里,浑然不以为意。
半辈子都在水里谋生,还怕什么“水太冷”!
这个湖很大,水很深,人跳进去之后很快就没了踪影。
七郎紧张地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湖面……
过了好一阵,浑身淤泥的管大从水里浮上来,搬出一个沉重的箱子。
七郎和易二郎一起接上来。
打开箱子,里面是两座珊瑚,底座上还刻了字。
七郎仔细查看刻字和箱子,轻轻“咦”了一声,接着笑道:“有意思……这些东西陆氏恐怕真的不知道,是陈朝宫廷之物,隔了好多代人。”
“陈朝时,这处庄园还不是陆氏的,想必是前一任主人留下,如今成了无主之物。”
既然是无主之物……
七郎看了看管大和易二郎。
管大说:“主公,这是天降之财,就是菩萨给您的。”
易二郎说:“主公额外犒赏牛渚山一战的将士,是自掏腰包。您为朝廷征讨山贼水匪,不说得赏,总不能还破财,这些多少补充一些。”
七郎心道……若湖底的东西真有管大说的那么多,何止“补充一些”,是一大笔横财好吗?
“这……是否不妥?”他瞟着两人。
两人表情如出一辙,齐声说:“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七郎叹道:“既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收了。”
再看管大和易二郎齐齐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不由得眼睛抽搐。
物以类聚?
不对,这是贬义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还是不对,怎么形容都把自己兜进去。
两袖清风、视钱财如粪土的赵大使慨然望天,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