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状元程务挺泰山压顶扑过来,制服了凌泽。
管大和其他水匪的战斗也分出胜负,赶紧跑过来给凌泽两拳。
……同行相见,分外眼红。
程务挺摁住凌泽,一本正经地说:“尔可愿从良?”
从良?
他们又不是秦淮河上的花娘!
凌泽忘了身上的疼痛,愣神问:“好汉何意?”
李敬真在一旁嚷嚷:“老程,他给脸不要脸,让俺再来两下!”
程务挺摆了摆手,正色说:“你若能改过自新,官府可以招安,录入黄籍,成为正经水师!”
凌泽瞳孔一缩,想什么来什么!
……真有这样的好事?
这些人的行事,哪里像官军?比悍匪还悍匪!
尤其那几个打霸王拳的,不知是哪家山寨的小当家。
(李勣:瓦岗寨的。)
见他愣神不回答,程务挺哼道:“莫要不识抬举!吾乃江南道黜陟大使亲卫统领、神武军校尉、第一科武状元程务挺!”
“官职太长,记不住。”凌泽抽了抽嘴角,“听起来很厉害……你们真的是赵大使的人?!”
“不相信?你这是什么眼神?”程务挺瞪眼。
凌泽看看程务挺,又看向管大和李家三兄弟,“斗胆问一句,诸位是何出身?”
程务挺:“家父程名振,曾任营州都督,今年新迁了北海道都护。”
李家三兄弟昂首挺胸:“家祖父是英国公、当朝司空!”
管大不说话。
凌泽震惊,名门之后都那么彪悍?
他定了定神,挣扎地说:“我祖上也阔过的。”
话说到这里,当然是投诚了。
错过这次机会,难道世代为匪吗?
李家三兄弟瞟着竹熊眼的凌泽,遗憾对方投诚得太快。
次日,七郎正在当地官衙查问百姓欠粮的事,程务挺和管大回禀,招安了一批水匪,已把贼首带过来。
“那么顺利?”七郎诧异。
程务挺一脸佩服:“夫人所料不差,这些人仰慕大使威名,本来就有投效之心,我们一去,他们就拜码头从良。”
七郎问:“没打人?”
程务挺笑道:“打了!按大使说的,先把人打服再说话!”
七郎点头:“干得漂亮,把人提过来。”
驯兽这种事,罗师兄最有经验,他也不差!
凌泽曾偷偷进城,远远围观过赵大使处斩朱兰砚、押送俘虏进越州,对英姿勃发又杀气腾腾的赵大使印象深刻。
没有见过血的人,感受不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煞气。
此时被卫兵押着,他心思乱转……手脚没有绑缚,赵大使不怕他暴起袭击?
有武状元这样的凶人作护卫,赵大使当然不怕。
胡思乱想间,已经进入小院。
一刹那间,凌泽什么念头都没了,全身所有毛孔都在叫喊“逃命”!
这是怎样的煞气!
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无踪,他独自一人站在尸山血海里,四面八方都是阴魂在哭泣。
七郎什么都没说,凌泽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淋漓。
“你是水匪?”
“是。”
“水寨何处?有多少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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