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帝难得的强势,案子一时没当朝宣判,三位藩王又多活了几天。
退朝时,长孙无极狠狠地瞪了七郎一眼。
七郎已经“躺平”了,爱咋咋地,尽管来吧。
他必须站在皇帝那一边,墙头草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长安城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可没有人敢议论“藩王谋反案”,多说一句都可能是“其心可诛”。
得知七郎当廷为藩王辩解,赵老汉和周氏不敢说什么,唯有祈求菩萨保佑。
管大听到外界的消息,暗地里让易二郎为七郎算一算,会不会被牵连。
易二郎抵死不从:“都说了不能算!我会疯的!”
管大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找到七郎小声说:“主公,实话告诉你,俺这两年又找了个岛,搞了个基地。你若是被牵连,俺们到海上去。”
“枯莫离去了扶桑,给俺送过信,说他要当啥幕府大将军了。俺们一起去扶桑,抢了枯莫离的位置,自立为王!”
“俺跟北海道那里的奴隶贩子,一直有来往,可以借人借粮。”
七郎静静地听着管大把自己的底牌掀了个干净,幽幽地说:“老管,往常是我不对,我小瞧了你。”
你他娘的何止是个海贼,简直是个枭雄啊!
自立为王?
我连想都没想过。
管大觉得脖子凉了凉,缩了缩头:“主公,你听俺解释!俺是个老实人!这不是,不是担心你吗?”
“哦!是凌泽教唆我的!他说行不行,不行就回长江,我寻思着在长江还不行,出海才安全。”
七郎掏出一把刀,用布仔细擦着:“你接着说,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管大:“没了!没了!”
瞬间落荒而逃。
不一会儿,前院传来管大和凌泽的比武声,易二郎在一旁叫好。
七郎:……格老子的,属下个个都是狼。
全家人都在为七郎担心,就七郎自己最淡定,红烧肉都多吃了两块。
……真出了海,吃不着家里的红烧肉了。
皇帝和长孙无极又经过了几轮较量,藩王谋反案终于落下帷幕。
荆王、吴王为主谋,证据确凿,赐自尽;
越王与吴王有书信往来,江夏王李道宗曾盛赞过吴王,互相有勾结;越王一家流放安南、江夏王流放象州。
涪陵郡王与此案虽无关联,但他和吴王是一母所生,曾夸赞过吴王,再次被废为庶人。
李愔:……怎么还不放过我!从来只有我连累三哥,如今终于被三哥连累。
吴王临终前大声咒骂:“长孙无极窃弄威权、构害良善,宗社有灵,当族灭不久!”
骂得再狠,仍然得跟荆王干杯,一壶毒酒喜相逢。
越王保住了一条命,但江夏王、涪陵郡王却平白无故被牵连入内。
宗室实力大大削弱,一片哀嚎。
越王得到判决后,悲愤大喊:“长孙无极!我在安南等你!看谁比谁活得久!”
……我有松鹤之年,肯定比你命长!
七郎得到消息,默然半晌……“松鹤之年,子孙离散”,老易算得真准。
流放安南?
比岭南还南。
罪人流放的地方,必须在国土范围内,从没有流放藩属国的,那叫流亡。
在赵宋第一个承认安南为藩属国前,中原王朝都视其为我朝领土,派官员直接管理。
所以说,安南自古以来就是我朝的一部分。
七郎正琢磨着要不要为越王做一首送行诗……
鄂王李象带着妻子赵盈赶到赵家,着急地说:“叔父!你不能再插手这件事了!朝中已有人罗织罪名弹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