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
武昭仪又有孕了,皇帝下定决心立其为后。
皇帝独揽朝纲的信念越来越强,立新后成了与长孙无极权力对抗的核心。
褚遂良被贬爱州后,又一批老臣被贬。
长孙无极失去众多羽翼,但他纵横朝野多年,仍然举足轻重。
刀剑已迫在眉睫,太尉仍然沉稳而强硬,似乎笃定皇帝不敢轻举妄动,亦不会对血脉相连的亲舅舅狠下狠手。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偏远的岭南要做什么,议论两句就完了。
七郎可以趁此机会暗戳戳的发展,或许有朝一日一鸣惊人。
别的人不放在心上,赵家人却时时刻刻惦记着。
管着皇家工坊的赵四郎这日兴高采烈,工匠终于烧制出了平板玻璃!
“我这就让人送玻璃过去,让他做成玻璃镜!”赵四郎高兴地告诉家人,“幺弟说,玻璃镜是奢侈品,能挣大钱!”
皇家工坊以成本价将玻璃卖给七郎,七郎制成镜子,反手就是百倍的价格。
街坊中有人说七郎发债券建港是一场豪赌,赌输了就家破人亡,还可能牵连整个赵家。
赵家兄弟表示,一辈子亲兄弟,怕什么连累!
七郎若没钱还,他们砸锅卖铁、论斤两卖身,替幺弟还债!
赵老汉听到外面的传言,盘点了自己的私房,对赵四郎说:“七郎若缺点,我这里还有些。”
赵四郎笑道:“爹不用担心!幺弟六岁就是天明村首富,哪会做亏本买卖?爹,你到底有多少钱,我替你保管?”
赵老汉连连摆手:“我莫得钱,你别问~~”
赵四郎凑上前:“爹,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啦?我又不要你的钱,就是好奇问问。”
赵老汉哼道:“我得留着钱,给我的乖孙孙们。过两年阿信要成亲了,我给他买套大宅子。”
赵四郎心中一酸……竟然羡慕起儿子阿信。
周氏在一旁忧虑地说:“钱的事,七郎总会有办法。他的信中说,阿智去安南海贸。阿智那孩子自小胆子大,跟着他舅舅上山打猎。可出海不比上山,欺山莫欺水……”
儿孙多了,真是操不完的心。
每天临睡前,都得掰着手指算一算,把每个孩子都数一遍。
好消息也有,郭彩云到了鄯州又生了一个女儿,起名叫赵悦,五郎也有两儿两女了。
赵家男娃儿多,多一个女娃,全家人都很高兴。
周氏得到消息,亲手给小孙女做了好些小衣服,张罗着让人去鄯州送礼。
孩子们天各一方,能各自安好已是万幸。
被七郎寄予厚望、被家人牵挂的赵智在船上打了个喷嚏。
他抱着做“船王”的梦想跟李敬业一起出海,对这一趟安南之行充满期待。
刚离开港口时,他站在船头,迎着猎猎海风,神情坚毅,很是威武雄壮。
一阵波浪涌起,威武的赵智郎君脸色一变,猛地扑向船舷。
“阿智哥,你没事吧?”李敬业大声问。
赵智来不及说话,弯着腰把苦胆水都吐出来。
漱口之后,他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塞进口中,药的苦涩味,总算缓解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我来广州的时候也坐过船,没那么难受啊!”赵智眺望着大海,觉得出师不利。
他的预感没错,这一行的挫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