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还不知道海上发生的事,他对建港的事寄以厚望。
毕竟,这关系到他还不还得钱。
他每隔两天都要到海边溜达一圈,虽然天凉了,仍跟着护卫一起练习凫水。
属下都很好奇,都督又不用亲自出海,为何要练习凫水?
管大眼珠转了转,悄悄对众人说:“都督当然要出海,付佳人之约。哪个佳人?我跟你们讲,当初在辽东……”
“就是这样、那样,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你们别乱传。”
众人心领神会地点头。
就连许敬宗都听了一耳朵,接连几天看七郎的眼神都很微妙。
七郎:……我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内涵。
直到某一天,侄女婿丁大郎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问:“幺叔,你要去波斯?远走高飞?那婶娘和弟弟妹妹们咋办?”
那目光,似控诉幺叔抛妻弃子。
七郎:“……把话说清楚,不说不准走。”
丁大郎迎着幺叔冷肃的目光,吞吞吐吐地把江湖传闻说出来,还卖了幕后源头管大。
七郎磨了磨牙:“管大,你给我滚出来!”
不一会儿,新招募的水兵听到管大的哀嚎:“主公!轻点!别打脸!我再也不敢啦!”
这些人羡慕感叹:“管司马和都督感情真好。”
打是亲,骂死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捶了管大一顿,七郎神清气爽,逮到丁大郎说:“是我的疏忽,你是我的侄女婿,光是让你办糖坊,实在大材小用。”
“大宝山的铁矿,缺一个打铁的,你去锻炼两个月。”
丁大郎听到第一句就觉得大事不妙,奈何不敢逃,只能灰溜溜地收拾行李去韶州。
这一去,过年都回不来。
赵琴又怀了身孕,挺着肚子笑道:“让你好奇!这回知道倒霉了!”
丁大郎耷拉着脑袋:“管大说得真真的,我不问一问,心跟猫抓似的。”
唉,人要活得久,好奇心不能太重。
看丁大郎可怜兮兮,赵琴安慰他:“幺叔从前都在军器监炒火药,你去打铁,四舍五入你就是赵都督了。”
丁大郎觉得有道理,总算不那么难受。
赵琴又说:“我不在身边,你老实一点。”
丁大郎叹气:“铁矿在山上,周围都是大老爷们,我不老实又能怎样?娘子应该关心一下我的安全。”
赵琴抿着唇直笑,丁大郎看着娘子眉眼间的风韵,又生气又心痒……
他这辈子,被姓赵的拿捏得死死的。
城中处处热火朝天,除了修筑新码头,海港上还修建了一排新的仓库,用来储存货物、中转贸易。
山仔背着沉重的背篓,赤着脚步履欢快地走在街上。
他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极简,只在腰间围了一块麻布,也不怕冷。
胸膛上挂了一串贝壳,行走间“铛啷啷”作响。
上身刺了一些纹身,是他们这一支峒僚的图腾。
转过街道,他走到一间收山货的小铺子,把背篓放在高高的柜台上,清亮的双眸期待地看着柜台后的中原人。
那人长得很好看,比寨子里的姑娘还要白,说话还带着温和的笑容,衣服更是他未见过的料子。
山子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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