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震撼与壮烈,让人闻到了热血的味道。
徐渊顺着笛声,扬鞭策马,一路狂奔,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那笛声的来源地——边塞前线!
炊烟阵阵,肉味飘香。整个前线军队正在忙着开灶做饭。笛声正是从军中大帐内传出来的。无法想象,它居然能穿透云霄、横跨上百里,随着狂风传到徐渊的耳朵!
通报之后,雷将军让手下放行。徐渊踏入军营大帐。
进去之后,第一眼,他便看见了那个人!
果然是个修者!
正端坐于军中大帐最中心的位置——那个位置,以前是雷将军的位!而现在,雷将军则老老实实站立在一旁,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
徐渊打量了一番那个修者,发觉他没见过这人。马脸,小眼睛,瘦长,眼神中仿佛带了刺,还是淬毒的刺,看上去特别不舒服。眼下他正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一边同样打量着自己。
嗯?我的石雕?
徐渊一下看到,原来那修士把玩的小玩意可不正是自己赠给雷将军的石雕作品吗?
“徐兄弟,你怎么来了!”
看见徐渊,雷将军错愕万分。他明明写了信让他和叶紫涵远走高飞,走的越远越好。可是现在徐渊居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叶紫涵呢?她是否也来了?
雷将军慌忙朝后面看去,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并没有那个身影!
这雷将军年龄四十上下,与徐渊兄弟相称。称呼什么的徐渊从不在意,不过让他心惊的是那修士看向自己的眼神,越看越有种危险。
“雷将军,这位是”
马脸修士嘿嘿一笑,不等雷将军开口就自我介绍起来:“徐渊,你倒有几分胆色,令本仙尊刮目相看嘿嘿,本仙乃仙族三十六尊之一的归墟尊尊主门下大弟!”
徐渊心中一惊。
仙族三十六尊是整个仙族最核心的力量。每一尊都是上古大贤们创立的门派,万年的延续、继承,这三十六尊每一尊实力都极强,更别说各尊历任的尊主!天庭的仙阁就是由三十六位尊主和十八位天王组成!仙阁的势力之大,即便是当年的纵横仙界的仙界第一人骆河图也不敢随意违逆。这也是当年徐渊他们母被仙阁派人追杀而骆河图却无计可施的原因之一。归墟尊尊主门下大弟,这样的身份,本身就代表着极高的势力和极高的实力。难怪他能够摧毁那些石雕!
这事有些玄妙了归墟尊尊主的大弟居然一见面就喊出自己名字,在徐渊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他就是因为我而来?
徐渊心里泛起了各种疑惑,同时,一种危机的感觉也慢慢在心底蔓延。
“徐兄弟,你不该来的”雷将军神色沮丧的站在一边看着徐渊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我是主动过来的。既然人家能找到这里,我再怎么躲也是于事无补。”
“嘿嘿,算你聪明。”马脸修士得意的笑了起来,随手把手中的石雕给扔到了地上:“怪就怪你雕什么不好,偏偏雕了你自己的模样!怪就怪你送谁不好,偏偏送给这位雷大将军!哦,忘了告诉你徐渊阁下,您的画像已经被送到了每一个仙族族人的手中,好让他们记住,这位就是二十年前给仙族带来无限耻辱的敌人!哈哈哈哈,看见你现在这个样,本仙真的没想到原来传闻中神通广大的徐渊居然已经变成了垂垂老矣的猎户!可惜!可惜!原本我还期望能与阁下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早知如此,我早就前去将你生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了!”
徐渊忽然明白了。原来雷将军让军队把边塞一些村民撤走的原因是怕即将到来的大战殃及池鱼,而并非什么火融国来犯!
“你们怎么会认识我?”
徐渊目光凝重。按理说他在仙界应该是没有人认识的,仙界这么大,他自己又不会傻到见人就嚷嚷说我就是二十年前仙凡之战中让你们全军覆灭的徐渊。既然如此,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某个敌人故意撒播了这个消息?
某个敌人又会是谁?难道是他安排在天庭的那几个内应?不可能呀,那几个内应识海内生长了魔魇黑树,思维和念头已经完全被他掌握,他们不可能生出背叛之意的?
至于白石、黑冰、灵双儿这些人就更不会背叛自己了。
那除了这些人,整个仙界还会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时间,徐渊陷入沉思。强烈的危机感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徐兄弟,我,我对不起你我害了你”雷将军诚恳的上前,对着徐渊就要拜下去。
“将军不必如此——”徐渊急忙把他扶起来。
这个雷将军人品不错,不然他也不会以石雕相赠。这事显然怪不到他身上,他什么都不知道。
马脸修士把雷将军推到了一边,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雷大将军,你应该知道的,不光是你们国家,这整个一片大陆都是我们归墟尊众多属地中的一个!向宗主及时汇报通缉犯的消息是你们应该做的!不管是你汇报的还是你部下汇报的,总之,这个功劳我会记到你们国家的头上。回头我会派人对你们皇帝亲自宣读奖赏,你要飞黄腾达了!”
说完,他得意的看了眼徐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渊轻叹一声,缓缓向大帐外走去。
军营山头之上,他最后留恋的望了脚下这片土地一眼,饱含深情与热爱。这是一片他留下过汗水的土地,这也是一片他留下过美好回忆的土地。两年来的日日夜夜,从陌生到熟悉,从不适到融入。他的脚印,已经深深的扎进这一方祥和乐土。
从此,再见。
当两道人影化作虹光消失在天际,雷将军摩挲着手里的石雕,又想起那个美丽倩影,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拳:“雷暨啊雷暨,你怎么对得起她!”
刹那间,一抹鲜红从嘴角溢出,在日暮里是那样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