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春阳高照,院里仍透着阴冷之气。
徐长吟仔细观察院中情形,然因着树荫遮蔽,一时间也未能瞧出甚么来。她锁眉抿唇,倏地,她眼角扫过一抹红芒,侧首望去,赫然见得就在离她所立之处十余寸的墙头上,有一条斑驳血迹。沿着血迹的方向望去,正是那只死兔子毙命的地方。
她眯紧清眸,看来,这只兔子当真是从隔壁院子里扔过来的。她又环视阴暗无人的院落,表情沉凝。
一只血淋淋的兔子,这绝非示好之意。会是甚么人想吓唬她们?
日暮时分,朱棣等人归。
一见着朱棣身影,徐长吟便不自禁的迎了上去。朱棣似乎察觉出有事发生,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而那边厢,邓氏也在一见着朱樉之后,便满面委屈的迎上去,忙不迭就将死兔子之事讲了出来。
朱樉与朱棡听罢此事,登时大怒,怒嚷道:“放肆,竟然戏弄我等!”
饶是朱棣沉得住气,将敛眉不语的徐长吟牵至了一旁。
“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长吟眉头浅蹙,朝隔壁一指,“不知甚么人从隔壁扔了只死兔子过来。而我也瞧过了,那户并无人居住。”若是有人存心而为,应当能查出甚么线索来。
朱棣沉声道:“你没事吧?”若是仔细听,不难听出他声音中的关切。
徐长吟容现不郁,“没事,只觉事有诡异。毕竟,见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绝非甚么赏心悦止之事。”
朱棣沉眉,须臾又道:“那兔子在何处?”
“搁在后院。”先前邓氏与谢临清莫不是要将那只死兔子赶紧扔出去,然事未查清,还是暂且留下为好。
“我会命护卫严加戒备,不会再出现这等事。”朱棣语气微缓。
徐长吟倒非计较这些,只是那只血兔子时不时浮现在眼里,总会令人不畅快。
“也可查问是否有人注意过隔壁的动静。”
朱棣点头,从袖中抽出一物,递给她道:“今日柠儿派人送来一封信给你。”
徐长吟一怔,接过信函,信封上果写着四嫂亲启四字。她取出信,展开细阅,脸容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
见她重展笑颜,朱棣的眉头不知不觉也松动了几分。
徐长吟阅罢信,抬首笑道:“公主说想来中都,让我给她支个招。”
朱棣又皱起眉:“不必理会她。”
徐长吟也笑了笑,叠好信函塞回信封里,并随口道:“今日三嫂嫂做了笋脯与珍珠团,味道不错,待会多吃些。”
见她转开话题,似也恢复了几分好心情,朱棣也露出淡淡笑容:“那你做了什么?”
徐长吟轻咳:“红豆粥!”
朱棣扬眉,“小米粥、玉米粥、红豆粥,除却粥食外,何时能见你做别的?”
果是如此!
徐长吟撇唇:“凡事得有一个过程,不是么?”
朱棣似笑非笑:“是啊,过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