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顶。王大顶钻进通风管道,爬到了通风口,见陈敏章正在打电话:“这边你放心,金融版面我每天都在关注。”
说完,陈敏章挂掉电话,拆掉一根电话线将它塞回地毯与墙体接缝处,挪回电话柜,挡住线头部分。然后,他走到里间,打开衣柜门,钻了进去,卸下一块儿背板,后面竟是个半开的门。陈敏章从门里钻出,便进入了314房间。原来312与314房间通过这个衣柜可以进行互通!
陈敏正从一边走来问:“李佐是不是有些担心了?”
陈敏章边关上衣柜门边答:“是,但我跟他保证,交接钱款那天肯定能见我们活人。”
这时,石原与窦警长已经进入排污渠。二人拐过弯道,只见不远处阻隔通道的铁栅栏依旧立在那里。二人到铁栅栏边,石原拽着竖栏猛力晃了几下,铁栅栏依旧坚固。石原转看窦警长说:“是完好的,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可以放心,饭店里没有神仙存在。”
窦警长吁了口长气,二人走出排污渠口。石原眉头忽然紧锁。
窦警长拍了他一下说:“怎么了?”
石原说:“你说是捕捉到陈佳影心虚地看排风口,才产生猜测?”
窦警长说:“老警察就不会看走眼啊?”
石原说:“不是,陈佳影,一个行为痕迹分析专家,怎会让你捕捉到痕迹?”
窦警长随即脸色大变说:“你是说她故意对我暴露痕迹?”
石原说:“不应该吧?她脑子烧掉了。”
窦警长说:“可烧到什么程度,谁知道?走,去看看她到底唱哪出。”
窦警长与石原一走,唐凌便从排污渠一个出风管道边闪了出来。他取出那瓶王酸,往铁栅栏上倒。烟雾一时弥漫,刺痛双目,铁栅栏却纹丝不动。唐凌只好退出,沿通风管道摸向楼顶。看四处无人,他纵身一跃,径直落入对面楼三层的阳台上,然后从阳台边顺着一根水管慢慢爬了下去。
唐凌终于顺利走出了和平饭店!
6
在临时指挥部,野间挂下电话,转身对向日下步说:“青岛的特勤组织,已派人伪装成当地警察去王伯仁住所调查了。”
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男子在青岛住宅前抬手按门铃。老年男子示意壮年男子上楼,然后与少年起身朝厅门方向走去。
此时,王大顶已经潜入312房间,移开电话柜,拽出隐藏的电话线插回电话机里,接着,他拨了几个号码。
老年男子与少年走近厅门,随即便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老年男子对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去开门,老年男子走到窗边抓起了电话。
王大顶握着电话说:“我是陈佳影新收的同伙……”
厅门口,警察对少年说:“我是台东警察分局的,最近分局要对辖区内治安情况进行总结,希望尽可能多地进行入户探访……”
电话里,王大顶说:“她要我通知你们做好应对暗查准备,一是王伯仁需是一月前离家,现已失踪;二是他们夫妻关系恶化已久……”
老年男子握着电话转看厅门方向,少年已经领着警察进来;他再看楼梯方向,壮年男子正拐出楼梯转角向下行走。
壮年男子边下楼边对警察说:“有什么事吗?警官。”
老年男子慌忙挂下电话,喊道:“刘先生,这里的事情跟您无关!”
正下到楼梯底的壮年男子不由得愣住了,警察边上的少年也是一愣。
老年男子说:“警官,您来得正好,东家外出一个多月了,啥时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可这位刘先生,说是跟东家几年前有笔没结清的款项,硬是赖着不走了。东家破产很久了,当年是银行做的清算,他要找也得找银行吧?撒着赖地扎这儿,睡东家床,用东家马桶,他不耍流氓吗?”
壮年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附和说:“放屁!王伯仁拿我们的钱乱耍,那才叫流氓呢。”
警察抬手打断说:“停停……停,这些事儿不归我管。”
少年说:“您不是台东分局的吗?这边儿都归你们管呀。”
警察慌忙说:“这样,我去叫增援,你们先稳住他。”
警察一把推开老年男子,撒腿奔出了厅门。“警官……哎!”老年男子追到厅门边,目送了一会儿,松了口大气,转回身来。
7
窦警长与石原边说边向316房间匆匆走去。窦警长说:“忽然觉得挺可笑的,陈佳影一个眼神就把咱俩折腾得跟狗一样。”
石原说:“我们本就是国家的猎狗。”
窦警长说:“管他呢,没问题再说,有问题咱就赚了。”
窦警长与石原来到316房间门前按门铃。
门开,陈佳影头发凌乱、穿着睡袍站在门前。
窦警长说:“陈女士……”
陈佳影说:“滚!”随即门被重重关上门。
窦警长恼怒地与石原对视。
陈佳影回到房间,焦虑地转着圈,她眼睁睁地看着卫生间,等待着王大顶的出现。没多久,“哗”的一声轻响,王大顶从通风口内钻了出来。
窦警长恼怒地示意石原破门。石原随即踹开门,他们冲了进去。
这时,只穿了条短裤的王大顶从里间冲了出来,朝着窦警长大吼:“窦仕骁,你想看老子干活儿是吧?不用看!活儿咋样问你老婆,被绑那阵儿她没少享受。”
“我弄死你!”窦警长怒吼着便要扑上去,却被石原从后面抱住。
石原说:“不要冲动,误会、不要冲动!”
窦警长说:“你们这对奸夫*!给我等着,我早晚弄死你们!”
石原搂着窦警长走了出去。
石原说:“窦警长,王大顶显然想放大你们的私仇,不要中他计。”
窦警长说:“放大私仇是为了反扑,这更加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石原说:“所以你更要冷静!”见窦警长不语,又柔声说,“至少刘金花来,他们这种*状态会产生心理刺激,这是你想要的,不对吗?”
窦警长说:“刘金花那边派了几个人?”
石原说:“通知了两名便衣盯守,你的随属段有清与林东赶去会合。”
316房间内,王大顶说:“知道电话线谁弄的吗?姓陈的那俩兄弟,饭店封锁后,他们对外联络没闲着,电话我还听到一耳朵,说什么金融版面……”陈佳影板着脸看着他。
王大顶说:“你咋又这张狗脸了呢?”
陈佳影说:“你真的*过窦仕骁的妻子?”
王大顶说:“你智商赶紧恢复吧,盗亦有道好吗?汉奸女人我不碰!”
陈佳影说:“那就是说,不是汉奸的女人就能碰咯?”
王大顶说:“男人有些时候需要逢场作戏,不信你问唐凌。”
陈佳影说:“还好意思提唐凌?亏了人家还在外头给你堵漏。”
王大顶说:“我有什么漏可堵的?”
陈佳影说:“堵你那个逢场作戏的刘金花。”
“哎?”王大顶顿时惊了,“他怎么知道刘金花的?你告诉他的?不道德吧,当初咱俩互倒家底儿是为串供,再说那也是咱俩的秘密,对吧?”
陈佳影说:“行了吧,知道你是王大顶了,宪警方和满铁谁查不出刘金花来?”
8
街道一角,与王大顶在站前广场分开的傻狍子正盘腿坐在一个破碗边向路人乞讨。一个又高又壮、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在他面前。
“煤球?”傻狍子怔怔站起,“亲人哪!”
傻狍子一头扑进煤球身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煤球说:“傻狍子,我找你好苦呀,走,去见大当家。”
说着,煤球拉着傻狍子就走。他们进入一个土地庙。
煤球说:“大当家,找到傻狍子了。”
傻狍子顿时又哭了起来说:“大当家,我想死您老人家了,呜呜……我跟二当家跑散了,找也找不见他,我是留也不敢留,回也不敢回,呜呜呜……钱也没了,我只好要饭。呜呜呜呜……”
神龛背后缓缓走出一个精瘦妹子,她就是大当家。
大当家冷冷地说:“二当家在城里有个女人,是不是?”
傻狍子说:“没没没……没有,那是谣传。”
大当家说:“放屁!你们就都帮着他骗我吧。我是他亲妹,几代下来就剩一亲妹,你帮他骗我?”
傻狍子慌了说:“我……主要是那女人不够清新脱俗,怕您烦心……”
大当家无奈地说:“唉,我哥文化高,眼光怪异难免,我就怕他沉迷风月,荒废了事业啊。那女人叫刘金花,对吧?去她家查过没有?”
傻狍子说:“我每天都去她楼下溜达,没见二当家跟她在一块儿啊。”
大当家说:“楼下溜达?你不会直接找她问话吗?”
傻狍子说:“我不敢哪,二当家说,在我没有提高自身修养之前,禁止跟嫂子,哦不,刘金花接触,说我不够文明会给她造成不良影响。”
大当家恼了说:“有屁影响啊?我打听过了,刘金花以前是做窑子的,什么货没见过?”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他俩是在窑子里好上的?”
傻狍子顿时语塞。
与此同时,在316房间,王大顶正在给陈佳影按摩着头部。
陈佳影说:“你说陈敏章通话时,提到金融版面?其实我一直都有疑问,政治献金究竟来源于哪里?”话音未落,陈佳影忽然翻下床,走到外间,从茶几上抓起一份报纸,翻到里页的“金融版面”,仔细看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