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就坐在这床上,麻木至极的看着爷爷的老相。
这一刻我才漠然发现,其实爷爷在老相中似乎并没有微笑,爷爷当时真的只是照了一张照片而已,爷爷当时是知道这是给他照老相的,可为什么以前我总认为,爷爷他是在这老相中微微的笑着呢?真是奇怪呢。
不过此刻我也知道,明天,对的,明天一过,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礼泉了,这是再一次的离开,这次或许就真的是与这个地方永世别离,所以方才我才会那样的惆怅,才会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吧?那些胡思乱想是我与这礼泉最后的告别吗?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目前奶奶就在我身边坐着呢,此刻奶奶也看着爷爷的老相,其实方才奶奶是在和我说话吧?只是我的思维太过乱七八糟,至此没有听到奶奶到底在说些什么。
此刻我忽然就变得特别惆怅,甚至是纯粹至极的绝望,因为我已经告诉过奶奶,其实学校的校长已经通知我们,我们后天就要坐车去昆山,而奶奶这会手中拿着钱,我却久久未接。
我知道这是近两千块钱,而奶奶此时说着的话我才听清楚了,奶奶是在叮嘱我出去以后要好好上班,千万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不要乱来,更是问着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去不,说是我上一次回来,那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行李,甚至身上可怜的就剩五毛钱的硬币了。
我听着奶奶说着这些,心情还是复杂不堪,甚至我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该想些什么,直到奶奶再次提起说,如果我在外面看上哪位姑娘,如果可以的话,就去给人家做个上门女婿之时,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其实我是生气了,虽然上一次与奶奶吵架,我的确忘记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了,但现在我又想和奶奶吵架,现在的奶奶,或者说,让我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的奶奶,简直就是让我产生杀意。
但我又知道,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吵架了,不管奶奶与母亲,或者是姑姑与姑父,其实真的,我认为他们都是我人生中的过客,而我自己的人生从现在,才算是真的开始了。
故此我麻木的接过奶奶手中的钱,然后开口:“什么东西都不需要带,或者提几件衣服就行了,而且我身上有钱,过去以后可以买衣服的。”
奶奶听后一直是在表现出她的担忧,而我却觉得奶奶其实是在向我演戏,我知道女人这种生物几乎都是骗子,她们最擅长的就是演戏给别人看,只是这种演戏的技巧,完全无法逃过我的眼神。
至此我点燃一支香烟,然后问奶奶:“我姐什么时候结婚?”
其实我问奶奶的姐就是郭维姐,那位总是在我QQ空间留言的那位,其实我知道自己小时候郭维姐是看守过我的,只是我那些记忆特别模糊,或者说完全无法想起来,再一个就是,我并不喜欢郭维姐,我认为郭维姐就是姑姑的一个工具,是的,她在姑父合资开的网吧里做收银员。
奶奶告诉我是十月份,我听后笑笑,我觉得虽然已经没有郭维姐看守我小时候的记忆,但我也不想欠她任何,所以我有了一个比较疯狂的打算,但这个打算真的只是一闪而过。
接着我混乱不堪的思维开始慢慢平息,我开始努力整理思路,努力说服自己目前到底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哪些事情是目前的自己不可以做的。
我的确是整理了半天的思维,也抽了好多的香烟,但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故此我起身拿着钱,这就到了党校,又一次进了校长的办公室,然后又一次给校长交了钱,校长满脸的笑意,甚至又给我发了香烟抽,甚至又在叮嘱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什么的,但是无意中校长竟然提到了赵锦,说她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姑娘。
可是校长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呢?而我现在只是在看着墙上的那毕业照,我能看到依旧在照片中笑着的雨儿,甚至一瞬间里,这都能想起当时雨儿为了安置费而哭泣的场景,或许我现在可以向校长要一张毕业照,但我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如此做。
故此我惆怅的出了校长的办公室,接着就上了二楼,在这里,赵锦正在收拾她自己的被褥,这是要将被褥放回她家里去,这是在做着最后离开礼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