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建设,一来二去的,这辈子就过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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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一航是万万没想到啊,村里这位自己有记忆起,就一直很老很老的小老头。
这位最爱扯着大嗓门吹牛批的小老头。
这位成天乐呵呵爱跟孩子玩儿的小老头。
这位在村口打牌能一打一下午的小老头。 前半生竟然如此波澜壮阔。
十几岁少年时,历尽辛苦穿越战区辗转五个月潜入日军空军基地。
胆大心细耗时一个月探寻空隙找到守备漏洞。
一身孤胆夜闯敌营冒险行刺,只为复仇。
随机应变潜伏路边截杀军官。
失手被擒,关入黑牢,闻敌丧胆放声大笑,哪怕换来残酷折磨。
养伤五年,伤愈后毅然回乡剿匪继续作战,钻进大山又是整整两年。
凯旋之后孜孜不倦寻找故友,一无所获后心灰意冷远走他乡。
十年后,再返家乡,一边抢救整理遗存文献,一边投入国家建设。
一晃数十年,英雄老去,白发满头……
他的这番经历,哪一条拿出来都够拍一出大戏。
在场的哪怕只有三个人,也要为桄桄爷鼓掌,再喊上一声:“好!真英雄也1
许老师的唱腔依旧高昂。
待的掌声稍歇。
许老师和张团长却敏锐抓住了桄桄爷话中所说的最后一件事。
“老爷子,您手里有戏本?”、“您存着戏本?”
两人异口同发声,话不同,意相同。
桄桄爷坦然炫耀,“我万字班,从同治年间,开始习字留书,至今,共存戏本四百六十一,描像图样九十五幅,脸谱一百整。全在老头子屋里存着,正本副本各一。”
桄桄爷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又开始吹牛显摆起来。
骆一航见老头高兴,也帮着显摆,“我能证明,桄桄爷还会做木偶,就是陈列室放的那种小戏木偶,我见过《疯僧扫秦》,有济公和风波和尚。”
此话一出。
张团长和许老师腾的站起来,急急问道:“真是《疯僧扫秦》?桄桄戏也有《疯僧扫秦》?”
桄桄爷点点头,“当然有,我们老万字班的独门。”
“嘶~~”许老师倒吸一口凉气,兴奋无比,“又多一出,又多一出戏。那《帝王珠》、《英蓉剑》、《濂河玩景》您有么?”
桄桄爷想都不用想,这么多年已经熟的不能栽熟。
“《帝王珠》有,另两个没有。”
许老师刚刚面露失望。
桄桄爷又说了:“我还有《镔铁剑》、《水灌晋阳》、《红缨披》、《挑滑车》、《战马超》、《定军山》、穆桂英全本和说岳全本。”
好家伙,当当当当一大串剧目名字报出来。
许老师惊喜连连。
兴奋的直打晃,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一拍巴掌。
“对埃袍带老万,袍带老万,您万字班最擅长大戏武戏,您说的这些许多都失传了,我们找了几十年都没找到。”
桄桄爷美的啊,“我家里有四百多本。”
许老师听的两眼放光,却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您……”
她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
桄桄爷大手一挥,半点磕巴不打,“全给你,这就跟我拿去。你这剧团,现在就是咱们整个桄桄戏的根。”
多高的觉悟。
说完看向骆一航,“航娃子。”
骆一航同样半点磕巴不打,“坐我的车,直接回,咱回家吃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