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起来:“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啊?”
安倍晴明用扇子挑起醍醐京弥的下巴,口气暧昧:“我可是狐狸啊,”他斜了笑面青江一眼,“当心被骗的,另有其人。”
笑面青江目瞪口呆:“天啊,出现了,传说中的情敌!”
醍醐京弥煞有介事地点头:“怎么样,有没有惊喜的感觉?”
“我又不是鹤丸!”笑面青江捂着脸假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是我先来的,相遇,握手,拥抱,接吻......好吧没有接吻,明明都是我先,怎么会被人后来居上呢?”
“你是大人的时候,连拥抱也没有吧?”
“反正现在有了嘛!”
源博雅一脸幻灭,喃喃道:“居然还有这样的神明......”
安倍晴明微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佛教还有欢喜佛呢。”
“嘛,嘛,多种多样,”醍醐京弥拍着笑面青江的背,“好了别耍赖了,下来自己走。”
“主人讨厌我了吗?”笑面青江抱得更紧了,审神者被勒得呼吸困难,“明明为了主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是我抱不动了,笨蛋!”
经过此次事件,安倍晴明进入了摄关流藤原北家的视线。藤原伦宁是权中纳言藤原长良的孙子,他的女儿嫁给了藤原兼家。藤原兼家官至摄政关白太政大臣,其五男藤原道长一家立三后,权倾朝野。史上安倍晴明的发迹,就有藤原道长的大力扶持。
也许是因为曾经和藤原佐为共处同一个棋盘,藤原伦宁以歌人的身份和藤原佐为结成了患难与共的友谊。
“佐为翻案了?”安倍晴明惊讶地问,“他居然没有害怕,还答应了伦宁大人的请求?”
“不要用‘他’来称呼圣上,”源博雅瞪了安倍晴明一眼,“佐为毕竟也是藤原氏的子弟。”
“当年他的对手却不是,”安倍晴明恍然大悟,“是那位水尾帝......好啦,博雅别生气嘛,是那位清和帝对藤原氏的反抗之举吗?”
清河天皇是日本史上第一位幼帝,是被藤原良房操控的傀儡,摄政一职自此落入藤原北家手中,开启了外戚专权的序幕。他随后被后世称为第一关白的藤原基经逼迫退位给幼子,从此遁入空门,一生郁郁。
“谁知道呢?”醍醐京弥也阴谋论了,“明明只要复盘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人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佐为只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小角色。”
安倍晴明颔首:“佐为只关心围棋,他的对手却堵上了身家性命,只为排除异己,更进一步。”
笑面青江趴在醍醐京弥的腿上:“也就是卧榻之侧,除了老婆不能睡别人的意思吧?”
然后源博雅给了他们仨一人一个爆栗。
“别在我的面前用这种口气讨论政治!”
醍醐源氏的先祖、皇室忠臣这样说。
“可博雅没办法脱离政治吧?”安倍晴明打开绘扇,遮住口鼻,“圣上把你放到中务大辅的位置,难道不是为了......”
“别说了,”源博雅脸色一肃,“反正到头来,也是有心无力。”
虽然他操着耿直纯善的人设,可这不会和迟钝愚蠢混淆。藤原北家和皇室的联系实在太过紧密,这么多年下来,难分难舍。没有哪个继承人有魄力把他们舍弃掉,公家也不行,只有武家才能毫无顾忌,却又实力不济。可就算哪个勇士颠覆了藤原氏的统治,恐怕也不会愿意放权给皇室。长久以来的傀儡戏法让公家和武家都尝到了欲罢不能的甜头。
安倍晴明看出了他的烦恼,对着醍醐京弥挑了挑眉。醍醐京弥没有出声,只摇了摇头。
皇室是翻不了身的。就连明治维新时期所谓的“王政复古”,也在战败后被美国人干涉而终结了。
所以说,醍醐京弥愿意告诉安倍晴明自己来自未来,却对源博雅连试探都不肯。对方身在局中,不可自拔,如果告诉了他,他只会自己为难自己。审神者不喜欢无意义的挣扎,结果已经注定,何必增添烦恼,浪费生命。
“那佐为的围棋怎么办?”审神者果断转移话题。“光翻案没用吧,他想下围棋。”
“这个我知道,”安倍晴明笑了,“他啊,现在是阴阳寮的围棋师范和教学材料。”
“......教学材料?”
“用来教导刚入门的学生。报酬仅仅是帮他下棋而已,他很满意,忠行老师也很满意。”
“果然还是别管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