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翻了翻,差的不太多,洪景来于是也不纠缠,在柱底签字钤印。
都捧所的书吏差役原本以为洪景来要查看四柱清册是要分润一二,结果居然真就只是查个账,而且在明显数目虚浮二成的情况下,一点也没说什么,真就签字了。
要么这就是一个狗屁不懂的昏官,要么就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知晓变通,能御下能容人的干吏。很显然,洪景来是后者。
都捧所的杂务拢清,洪景来也吃饱了。
训练兵现在由金祖淳亲自指挥,洪景来督押领饷完毕,任务完成,吩咐了几个训练营带队的官校几句,洪景来就往回走。
闵廷爀那里还有事情要办,韩三石回家牵了马来,不用开十一路,快了不少,总比走的强。把已经皱了的官服换下来,到底是穷命,还是换上家里老娘缝的棉袍子更暖和,穿那丝绸的老感觉透着风。
靴子也给换了,还趁机好生泡了个脚,打发人去闵府问了问,闵廷爀也已经在家,可以去拜访了。
现在洪景来往闵家跑和回自己家也差不太多,门前门后熟得很,闵家的家人仆役都认识洪景来,通报都不通报。
“大监,先生!”
闵景爀没有去朝会,到是听了他老哥的话,守在家里不要轻举妄动,错过了一场好戏。
“训练兵都领取了赏赐?”闵廷爀也已经换上了居家的长袍和东坡冠。
“已经全部稳妥安置了,那几个弁校也吩咐好了。”
“你这个佥正才做了两个月罢。”
“不足两个月,五十多日而已。”洪景来自己跑的官,当然记得清楚。
“你是壬戌科的进士,马上过年,满打满算也才任官三年而已。”
“从选馆任陵园郎开始,年后才将将满三年。”
“啧啧啧,出身甲等第三名到是一流的,就是年资太浅。”闵廷爀实话实说。
洪景来货真价实的探花郎,1802年壬戌年春天中的进士,现在是1804年的十二月中,还有十几天才任官满三年。按照文官的年资来说,甚至还算在实习期内。
“莫非?”虽然立下了大功,但是资历实在是太浅薄,如果不是这个常平佥正没有人愿意干,洪景来还真不一定能年纪轻轻就做上从四品。
进士科甲等出身,前三名惯例可以任到从五品,这也是洪景来任从五品东莱分巡判官的缘故。赵万永任弘文馆副校理,照样也是从五品。
没有任何人会置喙,这是进士出身的荣耀!
但是开春以后,任官到第四年的洪景来,按资也就是到从四品,超过这个就算是“超擢”,士林肯定会有不满。
“枫皋与我说了,有个变通的法子,就是怕委屈了你。”闵廷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具体是?”洪景来也知道自己年轻既是资本也是缺陷。
“你愿意转武资吗?如果转武资,训练营别将(正三品堂上官)就毫无问题。”
啥?
啥?
啥?
那我这不就成了保安司令部司令官,小将全斗X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