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内阁首辅,朝堂之上阉党一系的文官首领黄立极见到魏忠贤的到来,连忙走上前去,将九千岁迎入文渊阁右侧,一间精致而隐秘的侧屋内。
因为皇帝和其他派系的内阁官员并不在当场,侧屋内全是阉党的自己人,黄立极为了讨好魏忠贤,有些逾越直接口称魏忠贤为“千岁”。
“千岁。”
“吾等还是照惯例安排!”
他口中所谓的惯例,便是除了一甲三名明确进入翰林院供职之外,其他进士们按照与阉党的亲近程度,四散分布于朝野上下各个部门。
有阉党背景,或者明确投靠九千岁,在家乡给魏忠贤修过生祠的人,自然是安排在有权有势的要害部门;而比如除去林平之之外,那几个东林出身的进士和一些有地方派系背景,但背景不够强的进士,则安排进一些没有前途的清水衙门。
由此可见,这个时候的科举,已经成为了阉党朝堂明面力量吸收新血的重要手段,所以魏忠贤很是重视,在听取内阁首辅的汇报后,低着头沉思了一下。
半响后,这位已经屹立于大明皇朝权势顶点的太监,才缓缓开口。
“其他人倒是可以按照惯例安排,但状元林平之不行!”
“这状元一入翰林,可是从六品的翰林修撰,有资格出席‘经筵’接触皇爷。”
“咱家,不可不防上一手!”
魏公公口中的“经筵”,是在大明当朝,为天子讲论经史而特设的一场御前讲席,说白了就是给天子上课。
当然,因为当今天启皇帝平时忙乎木匠活,并不怎么爱开“经筵”,但一年到头,还是会应付差事般的举办几次。
大概是因为林平之第一个在殿试上交卷,并且天启皇帝亲自翻阅文章内容后,还感到很是满意,无疑给当今天子留下了一个较为深刻的印象。
在今天上午天子做木匠活时,特地询问过一次状元林平之的生平,似乎对其人很是有一些感兴趣。
这种举动,瞬间让魏忠贤警惕起来。
送一个状元功名的林平之给皇族,用来装点宗室的脸面,讨好天子和宗人府里的那些老怪物是一回事;而给予一个有着东林背景的翰林院官员接触皇帝、进献“谗言”的机会,又是另一回事。
他可不想让林平之有机会争夺“帝宠”!
哪怕里面的风险再小,谨慎的魏忠贤也不能冒那个险!
站立在魏忠贤对面的黄立极,能成为内阁首辅,哪怕大半是借了阉党的势,但其人本身也并非没有才华。
不然,投靠阉党的官员也不少,凭什么他当了首辅?
在九千岁话语中提到林平之名字时的第一时间,黄立极就反应过来,敏锐的察觉到了林平之成为翰林官员后可能存在的风险,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位阉党中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大人,在细细思索了片刻后,才向魏忠贤回复道。
“这状元郎成为从六品的翰林官,乃是我大明历代的规矩,这一点吾等最好不便更改。”
“但林平之与信王府那位郡主的流言也传了许久了,为了宗室的声誉,还请千岁让宗人府尽快向林平之施压,让其上表迎娶郡主。”
黄立极表情严肃,轻抚着长须极为冷静的继续说道。
“如此下来,那林平之根本就当不了几天翰林官,便会成为郡主仪宾,成为宗亲贵爵。”
“然后吾等再操作一番,将其外放到应天府,打发上一闲职了事!”
在这个时空的大明朝,公主的夫婿“驸马”和郡主的夫婿“仪宾”,很像是一种不能世袭的贵族爵位,其中“驸马”的待遇在伯爵之上侯爵之下,而“仪宾”则差不多与伯爵待遇等同。
另外,正常人在受封“驸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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